都是在山波上,选着合适尺寸的木料进行砍伐,都是伐木老手,又只是先砍下来,在山坡上阴暗着,进度很快。
在岔往周方敬家的路口分开后,吕律问张韶峰:“哥们,这周方敬家的婆娘是怎么回事?”
听到提及那女人,张韶峰停下脚步,用一种古怪的眼看着吕律。
“别多想,我只是觉得,这女人似乎来路不正。”吕律坦然说道。
张韶峰点点头:“这屯子里,怕就没什么人觉得这会是个正经女人……这女人是周方敬去年在鹤岗煤矿那边上工的时候,从那边领回来的。到了家里,办了台酒,就这么留下了。
我听跟周方敬在一起上过工的人说过,这女人就是个卖大炕的。
煤矿上人员复杂,啥地方的人都有。周边也挺乱。
去年不是抓起来好几个女的,送去管教,她就在那时后跟着周方敬回来的。
也不知道周方敬到底是咋想的,被这女人迷得魂颠倒,跟伺候姑奶奶似地。
他这岁数不小,一直又是光棍一条,既然人家愿意,也就没人去管他。
这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没想到会去你那地窨子,倒是稀。
没干啥吧?”
张韶峰的语气,有几分戏谑。
倒是跟自己猜想的没啥区别。
吕律笑笑:“别说,我今天还真干了些啥!”
“啊……”
张韶峰一下子停下脚步,开始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吕律,面色变得有些凝重:“你干啥了?乱来了?”
“想啥呢!”吕律冲着他翻了翻白眼:“今天是被我从地窨子里给轰出来的。”
张韶峰看了看跟在后边路上,拿着弹弓东瞄西瞄的双胞胎:“儿子,先回去看看,饭做熟了没,我跟你吕叔说点事儿!”
“好……”
两个小家伙应了一声,一起朝家跑去。
见两个孩子走远,张韶峰才问道:“到底咋回事儿啊?”
“能是咋回事儿,一直赖在我地窨子那地儿,看人都去上工了,跑去跟我亮大扎儿,说什么周方敬无能,跟着他不好过之类。
我当时就大概猜出来了,这女人来路有问题,可能以前就是个卖大炕的。
这种女人我能惯着她,看在周方敬的面子上,我让她赶紧走,当事情没发生过,谁知道她还是不知检点,还想赖着我,甚至想讹我,我当时就叫了元宝,被吓得赶紧走。”
吕律将白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放狗啊……”
张韶峰冲着吕律竖起大拇指:“绝!”
“咋了?”吕律微微皱眉。
“干得漂亮啊!”
张韶峰笑了起来:“够爷们……我还以为你在人面前没把持住。”
“这你可小看我了!”吕律撇撇嘴。
“那大扎儿好看吗?”张韶峰话锋一转,问道。
“是很有分量!欸……你啥意思,该不会是你有想法吧?可别乱来。”
“我是有媳妇儿的人!”
“谁知道呢!”
“哥们,可别乱想啊,我真不是那样的人……”
“谁知道呢!”
“我……”
这下子,反倒轮到张韶峰急了。
直到张韶峰都快绷不住,吕律才忍不住笑了起来:“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张韶峰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嗔怪道:“你坏透了!”
“不还是跟你学的!”
“呃……回去吃饭!”
跟着张韶峰往回走的吕律微微一笑,他想起了每次回来,同张韶峰在一起喝着小酒胡吹乱侃的时光。
之所以将桂萍这女人到地窨子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吕律其实有自己的考量。
这女人,是个吃惯见惯,没脸没皮的人,指不定啥时候就干出些什么破事来。
今天虽然被自己轰出来了,万一怀恨在心……她倒是可以不要脸,但吕律不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