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赵永柯继续守夜。01bz.cc
一直等到半夜,那帮子朝鲜族人的篝火熄灭了,他才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帐篷。
听到声响,吕律等人都悄摸着钻了出来。
稍稍清醒后,吕律拍了拍元宝,让它趴下,他自己到帐篷周围,薅了些蒿子回来揉成团分给几人准备着,然后率先朝着几人的窝棚摸了过去,张韶峰等人也跟在一旁,猫着腰,小心地前行。
一直到了几人窝棚旁边十数米,听到里面鼾声震天。
大概是觉得自己没啥,又是想着等吕律等人明天去压山后动手,所以他们似乎没有任何一点戒备,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吕律和张韶峰对视一眼,站起身来,继续小心地靠了过去。
白天就已经看清楚他们挂地雷蜂的位置,晚上借着斑驳的月光,也能清楚的知道。
见窝棚里的人睡得很死,吕律直接取出手电筒打开,小心地用蒿子团将地雷蜂蜂巢口给塞上。
这举动把张韶峰等人都吓了一跳,太大胆了,可是,窝棚里全无反应,也都松了口气。
地雷蜂敏感,稍有些许动静,里面就是嗡地一声,乱成一团,但洞口被堵,也暂时出不来,被吕律直接用随身带着的猎刀将捆绑着枝条用乌拉草拧成的草绳给割断,交给张韶峰等人提着。
很快,七个地雷蜂蜂窝,全都被取了下来分给几人提着。
五人相视一眼,在吕律轻轻掀开他们用油纸简单遮挡的门帘后,一股脑地将蜂巢给扔了进去。
吕律在将自己手中提着的那一个,扔进去后,快速放下门帘。
地雷蜂的蜂巢脆弱啊,这一扔,直接就全都碎了,里面的地雷蜂,一下子钻了出来,乱飞乱爬,一时间,嗡声大作。
紧跟着就是窝棚里的人惨叫起来,开始乱拍乱打。
很快,有人当先从里面怪叫着,想要出来,刚到门口,被吕律一脚踹了回去,紧跟着有第二个,第三个……都被守在门口的几人给踹回去。
一时间,窝棚里面乱成一锅粥,各种冲撞,让这简单搭建的窝棚,都摇晃起来。
直到门口钻出来的蜂多了起来,在身边不时飞动,吕律才赶紧冲着几人做了个手势,快步跑开。
这鬼喊鬼叫的嘶吼声,像极了一个修罗场。
吕律等人就在三十米外,安静地站在一边林子里的阴影里,看着几人不要命地冲撞出来,到处躲避,哀嚎,连窝棚都倒了。
这一波下来,他们每个人都不知道被蛰了多少下。
吕律只看到有人跑了没多远,就直接倒地不起,也有人慌不择路地踩空,顺着山坡朝着下边滚落,有的人一下子闯入灌木丛中……
但没人能跑出百米,有的人直接就是爬着出来的。
看了一阵,几人默不作声地回到帐篷,这一夜,都没睡觉,就静静地等着天亮。
东北的夏天,天亮得向来很早,也不过就是等了两个多小时,就蒙蒙亮了。
直到这时,几人才钻出帐篷,绕过地雷蜂依旧嗡嗡乱飞的窝棚,周边转着看了一圈,看着一个个身上还趴着地雷蜂的尸体,大部分都已经凉了。
在小沟里,几人找到了他们的把头,倒是还有气,不过,看着仅仅只是脑袋上十数颗地雷蜂毒针的情况,怕是也没醒转的可能。「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走吧!”
吕律不再逗留,招呼人手返回。
几人快速收拾行李,让马驮着,直接进了山里,朝着道槽沟方向远遁。
翻山越岭,走了半天时间,穿过沙沟,进入道槽沟,这是一片比锅盔山还要茂密原始森林,一路所过,很少看到人们活动的痕迹。
有脑海中的地图指引,吕律没有耽搁,在高山山顶的时候,他就已经打量过这片山野,认准了地图标记的,顺沟而下的第六个山崴子,到了地方,看到了老旧的窝棚残堆,都早已经坍塌腐烂,长满杂草。
他们也就在旁边找了地方搭起了帐篷。
休息的时候,吕律看到陈秀清、梁康波色有异,他不由问道:“是不是觉得太残忍了?”
“只是有些不适应!”梁康波摇了摇头。
“咱们不狠不行,你们也听汤立云的儿子说了,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如果不知道,真被他们用那么多马蜂蛰了,咱们守帐篷的人,是真的会死的,而且,辛苦得来的这些棒槌,也会成为他们东西,咱们这几天,那就白干了。这玩意儿,有枪也不好对付啊,他们活该!”
张韶峰这个直接敢当众毙人的人,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吕律也微微笑了笑:“关键是,就即使咱们避过了,没着他们的道,他们若是把消息泄露出去,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我们会被很多人找上来,各处围堵,怕到时候回不去的,会是我们几个,到了这山里,就不能按照外边的规则办事儿了。
你们应该知道,一棵六品叶棒槌外加三颗五品叶棒槌,是什么概念。整个长白山,多少人进山抬棒槌,这么多年下来,能抬到五品叶的都少之又少,更别说六品叶了。
何况,咱们抬到的这棵,那是地地道道的参王。
这样的东西,足以让人疯狂。尤其是清子,你得多适应,深山里太残酷,不狠一点,都很难活下来。人心,比猛兽更凶。”
“没事儿,律哥,我也只是一下子看到那么多死人,有些不适应!”陈秀清点点头。
吕律其实很怪,这次进山,这运气简直称得上是爆棚,原本是到锅盔山碰运气的,结果像是真有老天眷顾一样,遇棒槌,跟玩似的。
当然,灾祸也不小,像是渡劫!
张韶峰则是在听到吕律说得到的是参王的时候,来了更大的兴趣,催促道:“快拿出来看看……之前不方便打开,现在可以了。”
吕律点了点头,当先钻进帐篷,将背着的那棵六品叶棒槌给拿了出来,解开系在封包子上的麻绳,桦树皮展开,将潮湿的青苔拿掉。
几人看到这棒槌的时候,情一下子变得呆滞。
这简直就像是一个伸出一只手臂撑着脑袋,蜷腿斜躺着的活灵活现的小人儿,有胳膊有腿,一根根参须看上去飘逸无比,最长的得有三十多厘米,整体看上去,灵动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