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这些收割起来的苞米杆,还得装车,送到大雁养殖场和鹿场。
另外,还得准备柴油机和粉碎机,这事儿,吕律已经去找过聂景国,请他帮忙考虑。
知道他的秉性,吕律不过是塞了百来块钱,聂景国就很痛快地答应下来。
见雁群情况稳定,就让几个女人在周边守护着,防止大雁进入山林,吕律等人则是回到仓房前,帮忙处理那些苞米脱粒、晾晒和入仓的事情,这可是一项重体力活计。
一直放牧到大雁都开始在地里边睡觉了,众人才将大雁围拢,顺着大路赶回大雁养殖场。
接下来,大雁的放牧就变得顺畅起来。
每天早上,只要养殖场的栅栏大门一打开,这些在苞米地里尝到甜头的大雁,甚至都不需要刻意驱赶,就争相往苞米地里狂冲。
四千多亩的苞米地,够它们折腾不少时间了。
何况,这片土地,也是在原来的山间草甸子上开垦出来的,有水有草,河沟里鱼虾之类也有不少,填饱肚子,到河里去折腾一番,算是这万多只大雁最为悠闲富足的时段。
放牧的习惯成型,到了明年开春,这样的事情也将进入常态,周边的山沟野地,都能成为放牧的地方,大大地减轻水草甸子的压力,有一个休养生息的过程。
在第四天,刘宝领着两人找到田地里边来。
梁仓前,操控着机器在扬尘,招呼人手将粮食入仓的吕律听到喊叫声,将手头的事情交给雷蒙,自己迎了上去,一眼认出,眼前提着大包小包东西的,正是苇河镇的汤立云父子。
“你们……你们咋找到这里来了?”
吕律有些怪的问。
“报纸上看到的呀!”汤立云高兴地说道:“恩人呐,当时你们不愿告知姓名,若不是看到报纸上的报导,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你们究竟在哪儿……儿呐,快,快给恩人磕头,谢谢他对你的救命之恩。”
汤立云的儿子闻言,把手头的东西一放,就准备跪拜,被吕律一把拉住。
“别搞这些,谁在山里都会有个难处,碰到了,就伸手帮一下,这也是我们该做的事儿,而且,归根到底,你也是因为要去找我们,才在山里出的事儿,跟我们也脱不了关系……只是,你以后啊,别那么倔,还是该听劝。有的人,就该离得远远的。”
吕律拍了拍汤立云的儿子的肩膀,笑着说道。
“确实,这小瘪犊子太倔了,那天早上准备下地干活,去叫他来吃早饭,到他屋里一看,人早就没了,这可把我吓了一跳,几天后回到家里,整个人地雷蜂蛰得不像样,一问才知道,你们是进山抬棒槌,还遇到了虎峰那帮朝鲜族人的各种刁难,幸亏有你们救治,不然,这小子,就得死在山里。这是活命大恩啊!”
汤立云满脸感激地说。
在一旁的刘宝看着三人:“兄弟,你这还真是走到哪儿救到哪儿啊!”
吕律也笑道:“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峰哥他们都在,也不是多大的事儿!”
刘宝点点头:“我原本准备进山打柈子的,在路上正好碰到他们询问,就把人给你领过来了……行了,我马车也是赶过来的,去打柈子了,你们慢慢唠。”
“得空到家里坐!”
“有空会来!”
刘宝平日里,也经常到农场里上工,建造养殖场的栅栏、修路、扩建林蛙越冬池,他和几个民兵兄弟都没少参加。
也就是这两天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稍微清闲一些,忙着将地里和家里的活计做一下。
有机器收割,吕律也不吝啬,特意让孟兆华开着收割机去屯里帮了两天忙,将那些收割机能进去的地苞米都帮忙进行了收割,又满满地收获了一波好感。
他们几个民兵,现如今成了最想加入农场的一批人,不止一次找吕律说过这事儿。
吕律也在权衡,明年的扩建问题。
“对了,你叫啥名字,一直都没问过!”吕律看向汤立云的儿子。
“我懂一些山里的规矩,进山不轻易吐露自己的身份……我叫汤启中!”
这小子限制表现得规规矩矩,看着吕律的眼,却充满热烈。随后,他又压低声音说道:“听说那几个朝鲜族人,在你们走了以后,全死了!”
“全死了?”吕律表现得满脸惊疑。
知道怎么死的,吕律也不能说啊。
“对,全死了,死得老惨了,就是被他们自己弄来的那些地雷蜂给蛰死的,一个都没逃过……他们找了那么多地雷蜂,也不知道是咋弄的,还想用这些地雷蜂算计人,结果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活该啊!”汤启中义愤填膺。
吕律则是深深吸了口气:“这叫玩火自焚,是老天对他们这些居心不良的人的惩罚。”
从汤启中的话语中不难听出,那些人的死,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
本来也是,在山里死了人,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何况,接下来的大雨,把痕迹消除得差不多了,也是查无可查,就即使有人看到了,发现了不对,也大都是选择缄默,不想惹事上身。
山里的事情,往往就这么简单地淡化了。
“走,我领你们去见见我的几个兄弟!”
吕律说着,领着两人,一一去见了雷蒙、张韶峰等人,他们也顺便送上了带来的礼物,也就是些糕点、罐头之类,然后随着吕律参观了农场。
看着装满仓的粮食,看着就在前方土地上采食的数不清的大雁,汤立云父子俩都惊讶得说不出话了。
春来秋去的大雁,还能这么养……这是父子两人都没想到过的事情。
远来是客,吕律干脆领着他们父子俩去参观了梅花鹿养殖场和烂泥沟的林蛙养殖场。
晚上的气温下降得厉害,已经有不少林蛙开始下山,出现在越冬池周围。
看着随便迈上一步,都会惊得几只林蛙跳开的情景,又狠狠地将两人震惊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