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在他筛选出金砂的区域,就是那条小支流砂金矿富集的地方。
大沟,指的是长度超过十公里。
这样的沟在河谷中发现了金砂,那么在上游的某些支谷里也有可能找到砂金矿。反过来也是一样,如果支谷中有砂金矿,在主谷中也可能有砂金矿存在。
不大不小的沟,指的就是三公里以上,十公里以下的沟。
所说的在肚里,就是说主要成矿就在谷内。
这些都是前人的经验总结形成的口诀。
而眼下,吕律所在的这条河沟,毫无疑问,就是一条大沟。
狗头金捡着固然过瘾,但那玩意儿,可不是随处可见的。
一天顺着河谷找寻下来,找到的能称得上狗头金的砂金块,有一斤半的样子,再找却是看不到更多的了。
这也是一笔相当不菲的收获,几人也相当知足。
出来已经八九天的时间,预计的时间,一转眼已经过去差不多三分之一。
得赶紧抓紧时间淘金了。
第二天早起,吃过早饭,几人立刻拿着木簸箕,前往下游的关门山,选择两侧堆积的泥沙石砾,开始了紧张的淘洗。
有砂金,自然是卯足了劲的干。
不愧是砂金富集的地方,一天淘出来的砂金,也有一斤多。
在这样的河沟里,可就不是兴隆沟那样被人淘洗过无数遍的地方能比的。
在兴隆沟,淘出的砂金跟细面一样,微乎其微。
而在这里,米粒大的砂金是很常见的东西,几乎每一次淘洗,木簸箕底部都能发现几粒,豆子大、蚕豆大的,甚至更大块的,也时不时出现一些。
这样算下来,几人一天,那也是万多块近两万块的收入。
但卯足了劲头干活,等休息的时候发现,人也几乎是累瘫了。
晚上回到帐篷边休息,一个个是能躺着绝不坐着,彼此看着,满脸堆笑,却都没有去拢火做饭的想法,根本就不想动,完全没适应,这活计的磨人程度,丝毫不比大姑娘绣花简单,相当的枯燥单一,非常考验耐性。
也是真的看在是金子的份上了。
“休息会,休息会,等缓缓再做饭!”
张韶峰四仰八叉地躺在帐篷前的沙滩上。
沙滩上到处是砂砾,若换在平时,躺在上面肯定觉得硌得慌,现在在他看来,却是只有舒坦了。
梁康波也是一样躺在沙滩上,双目看着天空:“整个人跟散架了一样,手不是自己的,腿也不是自己,还有这腰,彻底木了!”
赵永柯呆得更远些,靠坐在一棵大树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伸手给几条狗子挠痒痒的吕律。
几人当中,精力最充沛的,就数陈秀清了,在扒拉着布袋子里的金沙傻乐。
“得想个办法,这样整天蹲在冷水中,腰酸背痛的也不是个事儿!”
休息了好一会儿,吕律忽然说道:“这样,大家加把劲,呆会进林子里,剥一些桦树皮,咱们用流水法淘金,更省力,也更快!”
“流水法淘金?”
张韶峰和梁康波一听有别的玩法,立刻一下子来了精,紧跟着翻身坐起。梁康波问道:“咋弄啊?”
“这是河流,有高低落差的,咱们用桦树皮将水流从高处引来,利用流水形成冲力来进行淘金。
只需要不断地在水流落下的地方添加那些砂金矿,挑选掉大的石砾,淘洗出的泥土、细沙也会被冲走,留下的就是最重的砂金,到时候收集起来就行,不要弯着腰或是蹲在水边不停地晃木簸箕,会轻松很多。”
这是吕律能想到的,目前来说也是最简单的法子。
几人一听这话,立刻来了极大的兴趣。
他们也算是听明白了,吕律话音刚落,纷纷起身,拿着刀子钻进树林里,找着差不多的桦树开始剥皮。
吕律摇着头微微笑了笑,也跟着钻进林子。
夏季的桦树皮水分足,非常好剥,花了大半个小时,已经一人扛着几卷两米多长的桦树皮返回。
在吕律的指点下,选了落差相对较大的一个地方,几人动用铁锹,短镐,在远处特意用石块泥沙,挡了个小水坝子,斜插着进入河流,将水引入用一块块桦树皮搭成的水槽,流到那片富矿区。
水流从一米五左右的高处冲下,而在下边,是一大块桦树皮铺着,紧跟着就是一段七八米长的桦树皮铺成的溜槽。
事情忙活到天黑还没弄完,一个个都将手电筒取了出来照着。
直到陈秀清用铁锹端来一铲子沙土,倒在引来的流水下,看着在水流冲击下,大的石块留下,细的沙泥,不断在流水的带动下顺着溜槽往下边流淌,比重较大的砂金在桦树皮上显露出来,几人一下子变得欣喜若狂。
“这法子好啊!”
“这方法你也想得出来,就靠着这流水,就能很轻松地将砂金给留在这溜槽里。”
“关键是,不用老是弯着腰了,速度又快又轻松,不断地往这里添加泥沙,简单分拣,稍微大点的砂金直接就留在槽子里,细的会冲得更远些,但只要把溜槽尾巴处淘洗后剩下的混合了金沫儿的重砂淘洗一下,就能将沙土里的大部分砂金给选出来。”
张韶峰是看得最仔细的,也算是一下子说明了其中的道理:“确实是好法子!”
“这哪是我想出来的,别人早在多少年前就这么干了,我只是拿来用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