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对了蒙哥,清子在不在农场?”
“没有啊,他这几天就没过来过!咋了?”
在秀山屯没找到陈秀清,吕律还以为陈秀清会选择到农场干活。通常过来的时候都会让雷蒙进行记工,雷蒙负责安排农场事务安排,也打理着记工和工资发放。
雷蒙说陈秀清没在,那就没在农场了。
“我过来的时候到他们家去找过他,说刚才的事儿,发现他没在家,就顺口问问。”
“会不会是出去放马,或是进山去了?他平日里闲着没事儿,喜欢进山溜达。”
“可能吧……我回去问问燕子和丈母娘,我先回去了,事情忙完,早点过来。”
“嗯呐!”
吕律骑着追风,返回草甸子,再一次经过秀山屯的时候,到陈秀清院子里看了下,马厩里就只拴着那匹干农活的马,鄂伦春马没在。
“会不会真是进山溜达去了?”
还有一匹马在,肯定不会是去放马,地里边又没啥活计,吕律初步估计,他进山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大概是和吕律相处久了,在弹弓用得纯熟后,陈秀清也经常在闲着没事儿的时候,进山去打小动物,打只灰狗子或是跳猫子,那也是随便能卖上几块钱的。
回到草甸子,吕律又前往赵永柯家里。
赵永柯两口子正在翻刨着菜地,准备种上一批蔬菜,好在冬天的时候,绿叶菜能装满地窖。
以前在山里打猎,不缺肉,最缺的是绿叶菜,经常干用肉便宜换菜的事儿,有的时候还经常没地儿换,现在定居下来,他们对种菜这事儿称得上情有独钟。
乌娜堪现在主要做的就是两件事儿,要么是在打理皮毛,要么就是在打理菜园子,一园子的菜在她这两年的学习中,已经种得相当漂亮。
还有赵团青弄来养着的那几只狍子,今年也已经下崽了,又添了三只。
一个家庭,也经营得有模有样。
跟赵永柯说过事情经过后,吕律回到家里,领着孩子,帮着陈秀玉准备晚饭。
王燕、段大娘和马金兰三人在傍晚回来,直接就去小河边清洗捡拾回来的蘑菇。
吕律听到外面的声响,见是三人回来了,当即朝着小河边走了过去:“燕子,清子今天干啥去了?我去你们家去找人,没找到。”
“他进山里去了。”王燕看了吕律一眼,继续低头在河里洗着蘑菇,只是小声地回了一句。
“啥时候回来啊?”吕律追问了一声:“我得把他找来,哥几个晚上要商量点事情,想征求下他的意见。”
“他……晚上不回来!”王燕声音更弱了。
“不回来?”吕律微微愣了下:“他这是去得有多远?一个人去安全吗?”
就在这时候,马金兰插了一句嘴,说道:“不对啊,不是你让清子出去办事儿的吗,你咋还能不知道他去了那里?卖了蜂蜜,当天晚上就骑着马带着枪出去了,还让我别多问,也别多说。”
一听到这话,吕律头皮突然就麻了。
“我啥时候让他出去办事儿了,没有啊!”
吕律紧蹙着眉头,心里忽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那他到底干啥去了?”马金兰愣愣地看着吕律:“他让我别多说也别多问,我听他这么说,还以为是啥要紧的事儿,也就不敢多说多问什么……这都已经出去七天了。”
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马金兰立马看向王燕:“燕子,清子到底去哪儿了?”
吕律看着王燕躲闪的目光,就知道肯定有事儿,见她还在咬着嘴唇不肯说话,再想到自打淘金返回,陈秀清这段日子的反常,心里一下子就急了,立马喝问道:“燕子,他人呢?到底去哪儿了?”
“律哥……我,我也不知道啊!”王燕被吕律突然的大声吓了一跳,赶忙站了起来,只是脑袋一如既往地低着。
“你们怎么说也是夫妻了,同床共枕的……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我……我……”
“我什么我?我问你,他是不是去淘金了?”
吕律能想到的就是这个,几个人当中,就陈秀清在这事儿上前后的反差最大,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说啊!”
听到外面的吼叫声,在厨房里的陈秀玉听到后,也赶忙跑了出来,到了小河边,看着几人,小心翼翼地问:“咋回事儿啊?大吼大叫的。”
吕律没有理会陈秀玉,只是死死地盯着王燕。
这个小女人被吕律逼得急了,非但没说,反倒是掉起眼泪珠子,双手无措地缴着自己衣角。
吕律无奈地叹了口气,很多时候,这种性子太弱,动不动就知道掉眼泪的人也是难搞,三锤打不出个屁来,看着都能急死人。
“燕子,你若是不说实话,出了事儿,你会后悔一辈子。我承认,他在打猎上是有些水平了,但哪怕是我,都不敢保证每次去能安然回转,这是很危险的事儿。如果是去淘金,那更危险,知道出金子的地儿有多危险吗?有多少亡命徒吗?不只是清子手里有枪,很多人手里也有……是会死人的!”
吕律强行压着自己的性子,耐心地说,可终究是越说越压不住,声音也越来越大,到最后又变成了咆哮:“你到底说不说?”
王燕被吼得又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吕律。
吕律无语地摇摇头:“算了,你爱说不说,我特么就是闲吃萝卜淡操心……死了活该!”
吕律不想理会王燕了,转身往屋子里走。
从王燕的情上,他已经基本能断定,陈秀清这犊子,肯定是一个人偷跑回去淘金了,没有别的地儿,只会是发现金矿矿脉的地方。
“燕子,这人命关天的事儿,可不能隐瞒啊!”陈秀玉大概也听出了些意思,摇晃着王燕肩膀,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