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律淡定地看着刘姓青年,眼中冷意森然。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只是进山打溜围……懒得理你们!”
刘姓青年说着,转身朝着一边走。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吕律冷哼一声,他端着的半自动,枪口微移,扣动扳机。
砰地一声枪响,子弹打在刘姓青年提着的双管枪托上,陡然的冲击,让青年抓不稳双管猎枪,甩落在一旁雪地上。
刘姓青年一下子脸色煞白不敢动了,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白龙它们五条狗子立刻冲了上去,将刘姓青年围住,一阵狂吠,跃跃欲上。
“反正昨天晚上已经死了四个,多你一个也不多!再不说实话,下一枪打的就是脑袋!反正这是干饭盆,随便找个无底洞或是溶洞一扔就完事儿了,我保证没人知道。”
吕律提着枪缓步走到青年旁边,打量了他好一会儿后问道:“昨天晚上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我们?”
他说完后,静静地等着,足足等了一分多钟。
刘姓青年只是紧咬着腮帮,眼躲闪地看着吕律,更多的时候是在看着他手中的半自动。
“看来你不打算说了!”
吕律等得不耐烦了,他摇了摇头,将手中的半自动再次抬了起来。
在枪口对准刘姓青年的脑袋时,青年忽然打了个冷颤,双腿像是没了力气一样,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我说……我全都说……”
吕律将手中的半自动放下,冷眼看着刘姓青年。
只见他从怀里摸索了一下,从衣服内袋里拿出一张相片,朝着吕律递了过来。
吕律接过来一看,发现相片就是自己的。
而且,拍摄的地方就是在美溪区上,田友诚的馆子里,从大兴安岭打猎回来,叫上林子道、孔思仁一起吃饭的那一次。
一桌的人,全都在里边,而且就在馆子里拍的。
吕律看到这相片的时候,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心底猛地窜出一股子凉气。
隔得那么近,居然一点都没发现。
他几乎一下子就确定了,拍摄相片的人,就是郭志坤口中所说的,打兽皮书主意的那些人。
“这相片是谁给你的?”
吕律缓缓在刘姓青年面前蹲下,小声问道。
赵永柯也跟着走到一旁,接过吕律手中的相片看了下,在将相片还给吕律以后,重新将半自动抬了起来,直接就怼在刘姓青年的脑袋上。
很显然,就连赵永柯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了。
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人给拍了,这是被盯上了呀,而且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时隔那么长时间,怕是也不会有人记得,那馆子里当时有些什么人,眼下只能从刘姓青年这里盘问了。
脑袋被枪管顶着,哪怕隔着一个捂耳帽子,也能感受到其中透出的冷意。
刘姓青年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哆嗦。
“我是真不知道他们是谁啊!”
他哭丧着脸说道:“我那天也就是和几个兄弟瞎逛到江源,想看看有没啥机会捞点钱,正在馆子里喝着酒呢,看到你们几个到了江源。你们那样,一看就是外地的,寻思着外地人身上好搞钱,也就多留意了几眼,然后看着你们把那三个司机送到招待所,后来跟着出了江源,也看到你们去了一个农户家里。
但是看到你们几个都带着半自动,带着狗帮,是猎手,我们就不敢动了呀。”
“然后呢?”吕律催问道。
“第二天去一打听,才知道你们进了干饭盆。心里又活泛了起来,心想着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干饭盆的凶险,说不定能有机会……所以,我们兄弟几个一商量,就各自回家拿了猎枪,从北沟这边,也打算跟着你们进干饭盆……”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姓青年情变得越发惊慌,眼躲闪,都不敢正眼看向吕律。
“所以,我们砍的那些标记,就是你们改的?想让我们在里边迷路,然后被困死在里面,你们好捡便宜?”
吕律眼睛眯了起来:“不对啊,我们看过一些留下的痕迹,那脚印只有一个人的。”
“知道是你们是猎手,我们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被发现,所以事情做得隐秘,在你们进干饭盆三天后,我们才准备跟进去,结果进去后,看着种种痕迹才发现,你们打猎实在是太厉害了,就不是一般的猎人,跟了两天,我那几个兄弟就敢跟了,生怕被你们发现,惹怒了会要命,就打了退堂鼓,于是就退回江源,只有我一个人还在跟着。
结果,跟着跟着,我也不敢跟了,也就退了出来,找到那几个兄弟,喝着酒的时候,就被那四人找上了,拿了你们的相片,问我们见没见过……还说,他们就是跟着你们来的江源,也是在打探你们的行踪,知道你们进了干饭盆,又看到我们出来了才专门找来……”
刘姓青年闷着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耐心有限,你最好别让我一直催着问,把知道的都给我说出来!”
吕律深吸一口气,心里越发恼火:蒋大爷啊蒋大爷,你倒是走得干脆了,却把那么大个烂摊子丢给我,那兽皮书,是个宝贝,也是个祸害啊!
赵永柯再次用半自动枪管怼了一下刘姓青年的脑袋。
这青年不敢再迟疑,连忙说道:“我们本就是为了捞钱的,当然不可能别人问啥说啥。对方见我们不肯说,就每人塞了两百块钱,再次将相片给我们几人看……
只是问个事儿,就舍得一下子出那么多钱,这是豪客啊。
看在钱的份上,就告诉他们,你们就是相片上的人,进了干饭盆。不过,他们知道干饭盆厉害,不敢轻易进去,就问我们有没有能耐一直跟着你们,只要有能耐跟着,在你们出了干饭盆后,告诉他们位置,就能拿到一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