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律小声地说了一句。
张韶峰则是笑道:“林玉龙那小子,该不会是被熊瞎子吓跑了吧,人咋也没在?玉龙……”
他顺便高喊了几声,却没人回应。
都知道帐篷里的东西更为贵重,几人纷纷上手,将被熊瞎子撕扯得一塌糊涂的帐篷拖拉到一旁。
里面的锅碗被弄的一团糟,带来的粮食不少被熊瞎子吃了,更多的是洒落在地上,跟泥巴混在了一起,没办法收集起来。
就连那几个小心在帐篷里藏起来的封包子也被弄得散落一地,有了不少踩踏。
“林玉龙不知道去哪儿了,我的那匹鄂伦春马也不见了!”
梁康波四处看了看,皱着眉头说道。
通常情况下,只要帐篷里放了封包子,都会留人看守,也算是轮休。
今天被留在这里看守帐篷、端锅的人就是林玉龙。
无论是他们几个的鄂伦春马还是吕律的追风,都有和野兽战斗的能力,平日里一般就找地方拴在附近水草好的地方放牧,只需要隔段时间给它们换个位置就行。
看守的人也在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负责做饭。
吕律朝河滩边只有一些稀疏林木的草地上看去,只有追风和另外三匹鄂伦春马,确实少了一只。
“封包子倒是没少,只是有两个包着二甲子的封包子被弄坏了,大货没有伤到,问题不大。”
收捡封包子的赵永柯也补充了一句。
而吕律则是在转着看,他闻到了帐篷里的一股子蜂蜜的味道,也看到那些锅碗瓢盆、褥子、帐篷上沾染的像是融化的油一样的蜂蜜,还有零散的几只蜜蜂在采食。
帐篷里里外外,咋会多了多了蜂蜜这种东西?
他又四处看了看,见顺着河道下来,接连几个地方,看到了蜂蜜蜜脾的残渣。
这么一看,事情就太明显了。
“这熊瞎子是有人故意用蜂蜜引来的!”
吕律快步走回到帐篷边:“快去找找,看看林玉龙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啥事儿也没人的安全重要。
熊瞎子不是无意闯入,而是有人故意引来,几人都不知道这里究竟出了啥事儿。可人不见了,事情就有些严重了。
几人都是赶山老手,纷纷朝着放马的地方赶了过去,在周边转了一下,看到了地上的一滩血迹,然后是马匹一路狂冲出去,一路所过,在地上留下点点血滴,都已经干了,发黑了。
也不知道是人受伤了还是马受伤了!
“二哥在这里守着,我们几个去找……”
吕律吩咐一声,立刻解下追风的缰绳,翻身骑上去,一路上看着马匹留下的血迹和脚印追寻下去。张韶峰和赵永柯两人也立刻各自上马跟了上去。
几条狗子一路在前面小跑,一路嗅着。
就这么顺着痕迹追寻差不多半个小时,狗子发出了吠叫声。
吕律勒住缰绳看向前方。
不多时,看到林玉龙牵着马匹回来,猛然看到吕律等人,他微微愣了下:“律哥,今天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犊子干的事儿,在马匹上插了一刀,这马一下子拼了命地往山林里跑,我足足追撵两个多小时,才将马给找到,沿路折返回来。”
“你人没事儿吧?”吕律翻身跳下马,关切地问道。
林玉龙摇了摇头:“我没事儿!”
“人没事儿就好!”
吕律随后转到那匹鄂伦春马后边看了下,看到屁股蹲上挺深的一道伤口,确实是有人故意用刀子划的。
“我当时在河里用石头拦坝,准备弄点鱼,晚上给大伙弄点鱼汤啥的,突然就看到马匹一路惊跑进林子……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以为就是马匹受惊了或是发狂了,刚忙穿了鞋子就追,只是追着追着,就看到了地上的血,开始还以为是不是突然遭到什么野兽里,等追到马看了才知道是刀子捅的……营地是不是出了啥事儿了?”
看到几人面色凝重,林玉龙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回去再说吧!”
吕律调转马头往回走。
一行人重新回到宿营地,林玉龙看到弄得一团糟的帐篷和一旁已经被梁康波开膛扒拉出内脏,取出熊胆的熊瞎子,有些傻眼了,他连忙问道:“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梁康波看到几人回来,也放下手头的活计,转着看自己马匹,当看到那道很深的刀痕时,立刻忍不住咒骂出来:“妈的,让老子逮到了,非弄死他不可。”
“应该是有人先让马受惊,将玉龙引开,然后引来熊瞎子,毁了咱们的帐篷……”
张韶峰皱着眉头说道:“可这么做是为啥啊?要毁帐篷,也不用那么麻烦啊,有到处涂抹蜂蜜这功夫,棚子早就能毁掉了。”
“为了逼咱们离开!”
吕律沉声说道:“你们也知道规矩,炝子倒了,参帮队伍必须出山。人为故意破坏,那就是在驱赶。往往在这种时候,一般的参帮也会选择离开,因为这意味着被人针对了,再勉强下去,阴招不断,很容易出事儿。不用其它法子,而是选择用熊瞎子,大概是想给咱们再来一个下马威吧。”
吕律也觉得很说不通。
“妈的,他们这是活腻歪了。”
张韶峰一下子愤怒起来:“在山里也闯荡了不少时间了,还没怕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