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柯也表态,赞同张韶峰的说法。
吕律正想坚持先撤下去,却见梁康波也点头说道:“一次性吧!”
“没事儿,最后那群,我估计也剩不了多少了,弄个大火把下去,等火把烧旺了,一下子怼过去,分分钟就能将它们烧了,操作得好,不会有啥大问题,只是下去的时候,小心那些落在枝叶上的,别抓到碰到了!”
张韶峰又补充了一句。
见三人都这么坚持,吕律想想也觉得有些道理,若是蜂王没死,是真能重新筑巢的,到时候又是个麻烦,于是笑道:“反正是你们三个遭罪了,看一个也是看,看三个也是看,就按你们说的办!”
事情不能耽搁,也不能急。
这次,有火把烧着那群地雷蜂,蜂群平息得很慢,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安定。
林玉龙也早已经在下边找了些鬼针草和婆婆丁,熬了些汤水,用军用水壶装着送了上来,让整张脸都肿得变形了的张韶峰和梁康波喝下。
“那我下去了!”
见他们又准备放赵永柯下去,林玉龙打了声招呼,返回沟谷。
赵永柯被三人小心地一点点放下去以后,他看到被张韶峰留下火把烧着的蜂巢,已经被烧得焦黑,木杆烧断后掉下去,卡在石缝里,早熄灭了。
剩下的地雷蜂聚成一团,就在蜂巢旁边,零散还有些地雷蜂在到处乱飞。
确实已经不足为惧了。
他当即点了火把,等火烧得旺起来的时候,一下子将火伸到蜂群下边,先烧张韶峰弄过的两群蜂。
那些蜂,见火就掉,有的落到火把上,被烧得炸了起来,不时爆出啪啪的声响。
很快,这两群地雷蜂就被烧得所剩无几。
两个蜂巢下边,落上了一层地雷蜂,还有很多在石壁、石砬子上到处爬。
解决了这两群。赵永柯将火把抽了出来,抓着葛根藤,在林玉龙的指挥下,准备去烧梁康波剿的那一窝。
只是,小心又小心,防得住叶片表面的地雷蜂,却防不住那些钻到藤叶背后趴着的地雷蜂,不出意外的,赵永柯抓藤条的左手,等他挪到位置的时候,左手上挨了两下。
但他还是一声不吭地将最后一群蜂也给彻底剿灭,这才让三人将他拉了上去。
“有没有被蛰到?”吕律关心地问。
“左手手掌挨了两下……剩下的散蜂,没了蜂王啥的,没什么好怕的了。但是,今天也抬不了棒槌,下边到处是翅膀烧没了的地雷蜂在爬,可没办法清理,过一晚上再看吧,说不定没了蜂巢,又没法抱团取暖过夜,这晚上都开始下霜了,冷上一晚上就全死了!”
赵永柯说了一下大概情况。
吕律想了下,也觉得现在没法弄了,抬棒槌,那是相当精细的手头活计,那些还活着的地雷蜂还是会蜇人的。
他们三人现在是指望不上了,只能等等再说。
“回去休息吧!”
吕律将绳索和藤条软兜整理好,就放在拴着绳索的树根脚,扶着眼睛已经睁不开的梁康波,往回走。
赵永柯和还看得见的张韶峰也跟在后边往回走。
四人回到炝子旁休息,林玉龙担任起端锅的职责,开始摆弄中午饭。
“这身上越来越热,越来越痒……有些受不了了!”
被蛰得最惨的梁康波一路下来的时候就开始忍不住地在脑袋和身上各处抓挠。
吕律捋起他的袖子看了下,见手臂上起来一个个发红的大包。
一看到这东西,就知道是鬼风疙瘩,明显的过敏症状。
“河水冷,到里边去泡着!”
吕律直接将梁康波引到河边,找了个砂石多的地方,让他走了进去。
梁康波到冷水里一泡,立刻就叫了出来:“果然舒坦!”
他干脆脱了衣服裤子,就在水里胡乱地洗了起来,也搓洗着自己身上和脑袋上沾染的泥浆。
见状,张韶峰和赵永柯两人也跟着下到河里。
接下来的时间,赵永柯还好一些,就整条手臂和脊背肩胛骨位置肿了起来,别的并没有太大影响。
张韶峰却是和梁康波一样,身上都起了鬼风疙瘩,整个脑袋都肿大了一圈。
只要一出水面,要不了多大一会儿,就觉得身上热痒难耐,尤其是头上,同样是一个个的鬼风疙瘩,这玩意儿,痒难耐,偏偏越抓越热,越热越痒,要不是需要呼吸,他们甚至都不愿让自己的脑袋从水里露出来。
这下子两人就遭罪了,嘴巴都因蜂毒扩散,肿得跟两片香肠一样,饭菜做熟,都没法吃到嘴巴里边,没办法,最后只能熬了小米粥,勉强喝一些对付一下。
吕律也不时询问三人情况,见三人都没有出现心悸、呼吸困难等情况,也算稍稍松了口气。
应该是冰冷的河水和喝下的药汤起了作用,折腾到半夜的时候,两人身上的鬼风疙瘩渐渐消散了,终于能回到炝子里边睡觉。
到了第二天,三人的浮肿比前一天还要严重一些,张韶峰和梁康波,两人的眼睛彻底睁不开,手动把完全不听使唤的眼睛皮被掰开,看东西没问题,睡上一晚,流出不少眼屎糊着。
吕律和林玉龙也只能再守上一天,没少让三人喝汤药。
到了第三天,情况终于有所缓和,两人的眼睛能看到一条缝了。
“你们三个休息,玉龙在这照顾好他们,我去看看能不能抬棒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