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匪今天是难得的穿了套正装,不是以往休闲懒散的穿衣风格,也没有穿拖鞋。
他本来以为陆匪是为了晚上的海洋馆活动特地打扮了一番,现在看来,是因为法院有着装要求。
温童又看了两眼陆匪。
眉眼亢奋的情溢于言表,男人说的是实话。
审判……
他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这个词,发现了男人话语里的迷惑性。
他抿了抿唇,问道:“审判你,然后呢?”
“审判的结果由我决定吗?”
陆匪脚步一顿,眼底的亢奋褪去些许,偏头看他:“当然——”
话未说完,前方跑过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打算他们的谈话:“萨瓦迪卡……”
接着说了一连串听不懂的泰语。
温童只能听懂几个简单的基础词汇,根本构不成一句话。
“陆先生,请问您把事情都和这位证人说清楚了吗?”中年男人,也就是辩护律师问道。
陆匪理所当然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律师脸上的笑容一僵:“那、那要申请暂时休庭吗?”
“不用,”陆匪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需要解释的。”
“法庭要求真实、完整的陈述事实么。”
“法官问什么,乖宝会实话实说的。”
辩护律师愣了愣,迟疑地说:“可是您也参与了案件,如果温先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被他们抓住把柄,您可能会被拘役甚至判刑。”
陆匪瞥了他一眼,嗓音微冷:“青脸没和你说清楚?”
辩护律师:“说清楚了,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陆匪掀了掀眼皮,他唇边带笑,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卡那诺,我最后提醒你一遍。”
“做好你分内的事,不该管的事不用多嘴。”
“抱、抱歉……”
陆匪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走了。”
温童跟着陆匪和中年男人,在法院里七拐八拐,走进了其中一个法庭。
不是空的法庭,而是正在庭审的法庭。
温童:“???”
他被带领到一个位置,一抬眼,就看到了被告席上戴着手铐的陈金和陈晨。
温童目光顿住。
忽地,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走到他面前,笑了笑,用一口字正腔圆地中文说:“温先生您好,我是您的翻译。”
温童下意识用中文说:“你好。”
翻译笑道:“您是本次案件的重要证人,您有用本民族语言、文字提供证言的权利,对自己的证言笔录,有权阅读,有如实作证的义务……”
证人、作证……
温童眨了眨眼,思路渐渐清晰起来。
翻译解释完证人的权利与义务,对温童说:“请下来请您跟我进行证人宣誓。”
温童跟着她念了一遍宣誓词。
中年男人是泰国律师,不会中文,所以先由辩护律师和翻译小姐交涉,接着翻译小姐再和他沟通。
“请问温先生,当时在华国桐市绑架您的人是谁?”
翻译递给他几张照片,每一张照片都是身材高大的男人。
陆匪也在其中。
温童眼睫颤了颤,选了陆匪那张照片。
“这个人在哪里绑架了你?”
“我家门口。”
“您还记得具体时间吗?”
“傍晚、晚上六七点的时候,我刚要回家。”
短暂对话后,律师说了一连串的泰语,法庭大屏幕上出现了一段监控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