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姐呢?”
“姐姐忙着跟你舅舅斗法。”
闻念想起这回事来:“表哥快结婚了吧,订婚期了吗?”
老闻朝书房门口望了下,秘兮兮地摇头:“女孩家要彩礼,没谈拢,你舅舅为这事儿在外婆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外婆今天就说不舒服,把你妈妈叫去敲打了一通。”
闻念呼出一口气:“妈妈呢,我跟妈妈说话。”
老闻努嘴:“不肯搭理我,你微信找找她?”
闻念敬礼:“yes sr,保证完成任务。”
只见微敞的书房门从外推开,老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通话戛然而止。
立即执行任务有点太刻意了,闻念决定缓缓。将手机揣到兜里,抬眸看到霍司偈。
夜色里只能看清他轮廓,似垂着眼,阔背微勾,双手搭在阑干上。江水滔滔奔流,带走对岸万家灯火,让人置身繁华俗尘之外。
“霍司偈。”她轻唤。
他闻声看来,风吹斜碎发,露出眉眼。
“你是不是,累了?”闻念第一次在他身上感觉到疲惫,有点莫名。
霍司偈轻叹:“还好。”
闻念咕哝,就知道是错觉,太子爷做什么都轻而易举,怎么会有烦恼。
雨点飘落,霍司偈抬手接住零星:“回去了。”
“嗯……你没有话要讲?”
霍司偈失笑:“讲得再多,不如做。”
闻念捂着发烫的耳朵,快步上车:“我坐前排!”
大手轻轻一拽,拉着她上了后座。
“喂……”
“我知道,下一次准备好。”霍司偈挑笑,却是松开手,保持适度距离。
洋楼灯光敞亮,人们陆续回来了,在准备晚餐。看见他们一前一后进屋,色各异。叶初看了看旁边赵靖泽,出声:“你们出去了?”
“嗯,散了散步。”闻念捏着耳垂,上楼换衣服。
吊带袜滑丝了,皮扣勒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红印,她揉了揉,心有余悸似的。慢吞吞卸了妆,她来到餐桌。
今晚薛淼几人准备的晚餐,赵靖泽说明天他来做,问闻念能不能帮手,闻念瞄了霍司偈一眼,不想让人察觉他们私下发生了什么,只得应好。
霍司偈挑眉,并未说什么,闻念也放下心。
夜里发微信和孟女士卖乖,得到一通数落,闻念正无语,又收到大制片人赵时雨的消息。
问他们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语气幽怨,像被出轨的大婆。节目组自恃背调做得好,想要在闻念身上做效果,可现在发现走向失去了控制。
闻念想半天发了一个单词:prtner
既可以指合作,也可以指伴侣,至于是什么伴侣,留给他遐想吧。
赵时雨果然被震惊得说不出话,闻念放下手机,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梦里回到职场,为上司背锅,给同事收拾烂摊子。她向甲方爸爸道歉,祈求继续合作的机会。
甲方爸爸把她摔在床上,抽出皮带,阴恻恻说,lce,知道你错在哪儿么。
她转头一看,床上睡着好多个男人,全都面目模糊。
闻念勐然惊醒,窗外天光大亮。
隔壁床路温纱正走进房间,被她吓一跳,手机摔在地上。
“做了个噩梦……”闻念起来拾起手机,递给路温纱。
“你不会睡到现在吧?”
“啊?”
午后三点,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闻念叹了口气:“最近干活儿,又这样了。”
“看你面堂发黑,大凶啊。我和小叶约了sp,你一起?”
“好啊。”闻念想起来和赵靖泽约定了今晚厨房值日,便说回来的时候买菜。
按摩院离住屋不远,出门的时候路温纱让节目组不用跟着,就只是女孩的聚会。节目组自然不肯,自打周希年暂时离开后,全方位加强了监管,甚至要她们把收音设备带进按摩房间。
收了通稿费,签了合约,路温纱也只得照办。
叶初对节目组的做法感到不解,趁在更衣室里,问怎么回事。
“节目组想写剧本,失控了吧。”
路温纱斜睨闻念一眼,风轻云淡:“你觉得赵靖泽选你,是节目组安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