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略略放松心绪,又呛,“可你的我戴着大了。”
“谁说是我的。”
手套里夹棉,正正好卡住她指缝。她伸出五指,道:“哇,比我自己买的还合适。”
“当然了。”霍司偈含着笑,故意没说后半句话。
闻念却是回味过来,太子爷恐怕连她的内衣尺码都了若指掌。她蒙住脸,小跑出去,还仿若无事地斥声:“磨蹭什么啊!”
“你那帽子,也戴上。”
闻念从兜里拿出毛线帽胡乱戴上,后知后觉:“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不戴啊,给我戴。”
“你大头给我撑大了。”
霍司偈怼来脑袋:“你确定?”
头发毛茸茸,扎得闻念乱了心弦。
“头骨小说明你脑容量小,笨蛋!”说着就往前跑,撞到沿路雪堆,不愿教他看清她模样,抓起一把丢过去。
细雪挥洒,如银箔。
男人分毫未躲,迎着一片雪尘走来。目光相接,四下静得很了。
闻念颤了颤睫毛,冰凉的雪花沁进眼睛。霍司偈为她整理毛线帽,让人噤了声。
猝不及防,脑门上挨了一记暴栗。
“喂!”她皱眉。
“你脑子确实是好了,豆包公主。”霍司偈终于笑出来。唇颊上扬,肆意无比,透着少年气。
像摘下了假面,陌生却又直击心灵。
闻念怔了一瞬,双手拢住毛线帽:“那你呢,蛋卷笨蛋?”
“哦,不是王子了?”霍司偈拖长音,与她并肩前行。
“幼稚,不跟你扯白。”
“放心,肯定能赶上滑雪。”
“谁担心你了……”
有所察觉般,霍司偈回头看去。马场旁一个盘踞的枯树,雪堆坍下来覆盖住什么,远远听到那咚的一声。
闻念逛街的时候最是精,一路逛过去,没注意到拉扯霍司偈几次。拿了胸针、项链给他试,她兀自评品,像个职业造型师。
最后来到手工坊,才发觉他色淡淡,已不似最初。
闻念一下有点怵,太放肆了吗?
还以为他们是一起玩的关系了。
“哦你还不方便做手工吧,那我们——”
霍司偈一手按着长板桌,轻声打断:“你和别人,就是这样约会的?”
闻念一愣。
仿若没说过这话,霍司偈看向从里屋出来的店家:“我们做手工。”
手工坊以木工为主,可以做银饰。闻念选择打银饰,忐忑地瞧着霍司偈脸色,说:“给你打一对袖口怎么样?”
“那我呢?”
店家说:“第一次做的话,你们可以一起的。”
闻念点了点下巴,仰头对霍司偈说:“我们一起,好不好?”
眼眸亮晶晶,故作祈求模样,她倒很会拿捏。
霍司偈应了一声,话锋陡转:“我要做特别一点的。”
“什么……”
店家看出他们之间的别扭,让他们考虑着,去取工具。
霍司偈勾开凳子落座,似笑非笑:“教我做脐钉。”
“不是你这……”闻念恍然大悟,在旁边坐下,隐忍窃笑。
是吃醋了吧?这么久的事情还计较着。
通常来说做银饰要从熔炼开始,但这家店工具有限,只能从压制好的银料里选。闻念看了一番,遗憾地说:“做不了,要么做袖口,要么做耳钉。”
店家“啊呀”一声,说:“戒指也可以呀,多的时间还能鎏刻花样。”
闻念无言微笑。
店家笑眯眯说:“姑娘一看就是做这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