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捡起麻袋往他嘴里塞:“王爷听闻鲁公?公?爱看戏,特意给您找了个好位置。树上地势高视野好,鲁公?公?就安心在这看吧。”
偶尔有人路过此处,好问道:“这位老先生?怎的姿势这么特?”
鲁一金见裴行没一直守在此处,便想央人把自己放下?来。
结果还?没开口,裴行就从树干上伸个脑袋下?来,一本正经地说:“他在练功呢,你不要同?他说话,万一破功就功亏一篑了。”
那人不信,带着疑惑的眼求问鲁一金。
鲁一金哑巴吃黄连,含泪点头。
那人的眼由疑惑转变为震惊,最后像是在看怪胎,摇着头离开了。
鲁一金敢怒不敢言,但那戏实在精彩,最终憋屈地挂在树上看了一日。
也算精彩。
看完了戏,一行人又在避暑山庄待了小半月,才终于启程回?京都。
鲁一金感天动地捶胸顿足。
终于不用再跟着这几尊大佛了!!!
虽说自从那日看过戏后,谢元丞和叶从意都未曾再寻他的麻烦,甚至都没给他一个眼。
但裴行那个倒霉催每每遇到?他都要揶揄几句,问他戏好不好看,最喜欢看哪一出。
鲁一金咬牙切齿。
辅城王和王妃他得罪不起,他们府中亲卫也照样得罪不起。
他心中气?得要命,却违心笑着回?答一遍又一遍。
叶从意每次想起这事都觉得裴行随主,损得要命。
她笑到?不愿再笑。
谢元丞便问她:“有这么好笑吗?”
叶从意正色:“嗯,好笑。”
她说完又笑了好一阵,笑完以后捧过谢元丞的脸端详:“谢元丞,我是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呐。”
“可爱?”谢元丞抓住这两个字眼重复一遍,似乎不理解为什么叶从意会用这两个字来形容他。
叶从意在他脸上揉了一把后撒手?,靠在他肩上说:“嗯,可爱。”
脱离了朝政这把枷锁束缚的谢元丞,似乎真的比原来的他更生?动更有生?活气?息。
谢元丞问:“怎么说?”
叶从意道:“不说。”
谢元丞威胁道:“说不说?”
叶从意坚定摇头:“不说。”
谢元丞:“真不说?”
叶从意:“不说。”
她忽然感觉谢元丞在憋坏水,坐直身,往旁边挪了几寸。
谢元丞看着她动作,等人坐稳了直接伸手?一个锁喉将人带躺到?膝上,然后抬手?就挠人痒痒肉。
叶从意眼泪都要出来了,连声认错求饶。
谢元丞又挠上好一会儿才罢休。
结果叶从意逃离魔爪,越想越不甘心,非要逮着谢元丞挠回?去。
一来二去就演变成叶从意躺在马车里,谢元丞欺身压在她身上。
这个姿势暧昧至极,情.欲开始蠢蠢欲动。
想到?马车外?有一队人马随行,叶从意倏地红了脸,当即将脸别开。
就在这时,行在最前方的裴行调转码头直奔二人所在的马车,敲了敲马车壁沿,道:“王爷王妃,马上就要入京了。”
裴行等了好大一会儿,谢元丞才从里掀开帘子,说:“改道,往北城门入京。”
*
据鲁一金传回?的消息,辅城王与王妃这日晌午就要从西城门入京。
经太后特意吩咐,小皇帝今日直接罢朝不上,颁旨让文武百官在家焚香沐浴,只为迎接谢元丞入京。
龙撵凤辇巳时就从宫墙内出发,群臣跟在后面,浩浩荡荡排着长队。
阵仗大得吓人。
他们在西城门候了快两个时辰,即使有宫婢在旁撑伞遮阳摇扇扇风,太后仍旧被热得不行。
大臣们怕御前失仪,连汗也不敢擦。
安国?公?夫人站在太后凤辇旁不断用绢帕擦汗,宫婢打的伞遮不住她,晒得不行,最终抵不过烈阳暴晒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