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伙计不解道。
双溪也不明白了,“对啊,姑娘为何不去?姑娘不就是出来找绸缎的吗?”
她为何不去?
按照那伙计所说,里边的贵客能包下成衣铺一日,那便意味不是寻常人。
在都城,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江家大势已去,所有人都站在制高点奚落她。
就连曾经的亲人也……
如今的她,最是要远离这些人,才能活下去。
可世事总是与人愿相违。
她刚要拉着双溪离开,成衣铺里所谓的贵客却恰好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时,她身子忍不住颤了一下。
伙计没说谎,里边接待的确实是贵客,那贵客后面还跟着她想见却不敢见的人。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三公主手中抓着一把团扇,笑得妖艳逼人。
她的身后跟着三个穿着轻浮的面首,还有不少护卫。
而那三个面首其中之一,便是江晚渔的大哥,江云潇。
江云潇对三公主是各种阿谀奉承,陪笑不止,就差没有摇着尾巴求着主人怜爱。
江晚渔捏紧了双溪的手,勉强撑着才没有摔落在地。
双溪曾在宫中见过三公主几面,知道这个公主刁蛮不好惹,加上她家姑娘当下又是这个反应,两人之间应当有矛盾。
她虽心里发憷,但仍是微微正过身,以自己半边身子挡住了江晚渔。
那伙计一看两边人认识,顿时笑开了花,“小的就说了,一看姑娘就与众不同,没想到姑娘果真与三公主殿下有交情,多亏了咱们东家教得好,小的才没有错赶贵客啊!”
三公主一听,摇着团扇遮住了红唇,“噗,伙计小兄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吗?”
伙计并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妥,“嘿嘿,小的自是知道的,在绸缎庄做事这些年,小的经常被客人夸好眼力,这不,一眼便看出来姑娘和三公主殿下是友人!”
三公主眯起双眸,眸中泛起危险的光。
江晚渔自知事情不妙,不想连累无辜的伙计,她忙伸出手打断伙计滔滔不绝的话。
“伙计,我与三公主殿下……”
尊卑有别这四个字还未说出,三公主就叫上身后的护卫,将伙计整个人架进了成衣铺。
“江姑娘好似要买绸缎,本公主挑完了,剩下的江姑娘就进来看看吧。”
江晚渔捏着双溪的手又紧了一些,她很想拒绝,却没法拒绝。
“谢三公主抬爱,奴婢受宠若惊。”
“哈哈哈!云潇啊云潇,你妹妹还真会说话,跟你的嘴一样甜呢。”
三公主自然地揽过江云潇的腰,食指轻轻在他的唇边勾缠。
江云潇很是配合地躬低身子,“那是自然,一家人怎会不同?”
江晚渔狠狠地闭上眼睛,不忍再看面前的景象。
她身边的双溪则是惊得双眼都不眨一下。
难怪姑娘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原来三公主的面首是姑娘的兄长啊!
她在宫里当差约莫有七年,宫中看着虽闭塞,但仍有不少知晓外边消息的途径。
她曾听过好多人说起江家的公子小姐有绝色之名,除了天姿国色的江大小姐,还有就是那位宛若谪仙般的江大公子。
宫中人说,都城里的贵门小姐,都争抢着要嫁给江大公子,纷纷让自己的爹爹、兄长前去说媒。
但没有一人成功。
只因江大公子意不在此,在于山水之间,文墨风骨,当得起都城第一公子之名。
如今幸得一见,宛若谪仙之貌不假,可知搔首弄姿之态,实在与风骨二字出入太多。
她看着尤且揪心,那姑娘心中会痛成何样……
不敢想,她不敢想。
随三公主进了成衣铺,两人着实被里边的吓了一跳。
长桌上,墙壁边铺着的都是繁丽的绸缎,工艺精妙之美,普通的绸缎根本不及其十分之一。
毫不夸张地说,堪比宫中御用的绸缎。
成衣铺里的东家黄掌柜瞧见三公主又折返回来,生出几分不解,“三公主殿下可是落下了什么?”
“黄掌柜,这些绸缎先不急着烧了,本公主这还有一位妹妹,想要挑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