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没有一丝被打的样子。
双溪微微有些愣,姑娘随大人进去这般久,她以为姑娘的屁股都被打成肉酱了,为何眼下看起来毫发无损?
姑娘的脸颊甚至还有隐隐可见的润色。
“双溪,快起来吧,大人没有罚我。”江晚渔上前扶起她,压低声音说,“不过你刚刚倒是惹怒了大人。”
双溪一听,就更不敢站起身来了。
“奴、奴婢愚蠢无知,不知何处惹怒了大人,求大人恕罪!但、但奴婢方才所言句句实意,奴婢愿替姑娘受罚。”
“噗。”
江晚渔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啦,我已经帮你向大人求过情了,罚什么罚?”
双溪还是不敢相信,“真的?”
“自然,我何时骗过你了?”她点点头,“大人说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俩不用管,且回卧房,平日里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双溪抹去眼角的泪,抱住江晚渔,“姑娘,我就知道,大人不会轻易冤枉姑娘!”
祁屹瞧见眼前两人感情颇好,不知为何竟有一丝欣慰。
看来,当初把这个圆脸宫婢安排到她身边是对的。
祁屹出了玉笙居,回到主院时,崔氏在庭院里喝着白茶吃糕点,好不惬意的模样。
“魏记的点心可还合娘的口味?”
祁屹的声音冷冷乍起,崔氏刚塞入一口玉桂糕,差些没被糕末呛过去。
杨月棠坐在崔氏身边,听到祁屹的声音,高兴地转过身,略带娇羞地唤了一声‘阿哥’。
崔氏灌了一大口茶,才把糕末咽下肚。
她拍了拍身上的糕点碎屑,笑道:“娘活了这把年纪,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点心,屹儿真是有心,特意买了这么好的糕点,要是你爹还活着……唉。”
崔氏又故意提起老铁匠,眼中还泛起浑浊的泪。
杨月棠抚了抚她的背,安慰道:“娘,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阿哥和我们现在过得这般好,爹爹的在天之灵定会很jsg欣慰。”
只看一眼,还真像是亲恩情深的一家人。
可老铁匠究竟是为何而死,只有崔氏知道。
“对了屹儿,那个小蹄子怎么样了?她虽是放浪了些,但若是没有她,我们母女俩也找不到将军府来,屹儿能否看在娘的一点面子上,放她一条生路,只把她赶出府去便好。”
“娘,我是在捍卫将军府的威严,若是连个丫鬟都管不好,今后我的威严何在?”
祁屹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他问道:“那叫青雨的婢子,受罚如何了?”
“回大人,已经晕了过去,现在在柴房中。”
“冷水泼醒她,继续打。”
祁屹的语气凉薄,完全不在乎青雨的死活。
只要她不说出实话,他就打到她说为止。
崔氏不免担忧起来,万一青雨承受不住,将实话全说了,岂不是会连累到她?
“屹儿,这、这样打下去是要出人命的!”
“无妨,我身上的人命无数,不多这一条。”
“屹儿,娘听说这些婢子都是圣上赏赐的,若是你将她打死,回头圣上怪罪下来如何是好?不如这事就……”
“娘这般为那婢子说情,可是与她有何不能向旁人说的私事?”
这话就差没直接说崔氏和青雨勾结诬陷了。
崔氏没听出来,杨月棠却听了出来。
“阿哥,你怎的这般非议娘亲?”
奈何祁屹不理会她,转身就要往柴房去,他要亲耳听到青雨说实话。
崔氏连忙拉着杨月棠,跟在他身后,生怕青雨会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
柴房里,青雨被一桶冷水浇醒。
她浑身发抖,却又因后臀的裂痛,只能趴在地上吞声饮泣。
“不说实话,再打。”祁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青雨见着他,犹见地狱中的恶魔,眼睑不由得颤了几颤,拼了命地将身子往后移,只为不与他靠太近。
她觉得自己只有半条命可活,若是再二十板子下去,那仅剩的半条命就没有了。
崔氏说是要帮她,可挨打是她一人承受,失了身子也是她一个人承受,究竟是帮了什么呢?
只是想利用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