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余崇和松拓两人跟在后边,阻止了崔氏。
杨月棠捂着脸逃脱,将自己锁在厢房里,任凭崔氏在门外臭骂,她也只是捂住耳朵缩进被窝里。
崔氏料想事情多有不妙,杨月棠一直是个软柿子,今日竟敢如此放肆,准是那贱蹄子带坏了她!
下贱的东西,上次在尚书府没能溺死那贱种,算那贱种命大!
但又有谁能知道,推江晚渔下水,仅仅只是个开始,重头戏还在后边。
呵,祁屹不在府里,正是她下手的好时机!
次日,崔氏准备了好酒和好菜,欲要往玉笙居里送。
还没到小院门口,余崇和松拓的刀就横在了她面前。
“老夫人,大人交代过,为了老夫人的安危着想,属下不能让老夫人进玉笙居。”
“放肆!你们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我用刀?我是你们大人的娘,祁屹的娘!”
“正是如此,属下二人才不敢让老夫人靠近玉笙居,大人说了,里边住的人常年病弱,多有晦气,老夫人身子金贵,岂能沾染那些个婢子身上的不祥之气?”
“我不怕!我今日就是要进去!”
院门外太吵,把卧房里正在作画和小灶房里捣鼓药膳的人,都闹了出来。
江晚渔放下狼毫笔,刚探出身子来,就看到崔氏那张没安好心的脸。
但她还是含笑作礼,“奴婢见过老夫人。”
崔氏立马回应一个大大的笑容,“江姑娘啊,我特意过来给你赔罪的,那日在尚书府,是我对你不好,可你却一点没怪我,我心中有愧啊!”
赔罪是假,有阴谋是真。
江晚渔已经看透崔氏这个人,自私自利,歹毒到连至亲之人都能下得去狠手。
“老夫人言重了,奴婢怎敢怪老夫人?那日之事,是奴婢不慎失足落水,与老夫人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没有,所以老夫人无需挂怀。”
“呵呵,江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懂事,我准备好的这些酒菜可不能浪费了,无论如何姑娘都赏个脸吃一口吧!”
崔氏这般殷切地希望她吃那些酒菜,她就越觉得有鬼。
“奴婢正等着沈郎中过来诊病,还得当着沈郎中的面喝药,否则大人回都后可要责罚奴婢了,这会儿不方便喝酒吃菜,还请老夫人莫怪。”
“这……吃一两口不碍事的!江姑娘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有了屹儿撑腰,就不把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了?”
又是这种说辞。
她都听腻了。
“老夫人不知,奴婢喝药前杜绝一切吃食,否则药效不灵,倘若奴婢身子一直不利爽,如何能将大人伺候好?”
“……”
崔氏咬着牙,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她看着江晚渔的目光中带着阴狠。
这贱人今日竟油盐不进,就连拿老夫人这个身份来压她,她都敢不从。
假使没有这两个用刀拦着她的狗腿子,她也不至于这般烦心!
崔氏正在发愁之际,沈培然恰巧从后门愣冲冲跑了过来。
看到沈培然手中提着的东西后,崔氏双瞳骤然收缩了下。
沈培然以为是自己太过莽撞,忙赔礼道:“沈某见过老夫人,沈某是奉祁将军之命前来为江姑娘诊治。”
谁想崔氏一改方才的凶狠,端着笑道:“哦沈郎中啊,你治你治,老身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就端着酒菜走回主院。
余崇和松拓这才收起刀,紧随其后。
“姑娘,那毒妇好生怪,方才还撒泼耍赖想要进来,怎么一转眼就走得那般干脆?”
双溪手中还抓着木汤勺,用木勺末端戳一戳自己的脸颊,对崔氏的转变感到怪。
江晚渔早已习惯崔氏这副时好时坏的嘴脸。
“无需理会她,她没法儿强行进玉笙居,就害不了我。”
“说得也是呢!我就说嘛,大人果然对姑娘很上心,他连那毒妇会来找姑娘麻烦都知道,提前让那两个家伙过来了!”
“嗯,是多亏大人了。”
他……
不知在青吉州如何了,这几日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这个局若是他布下的,那他应有十分的把握取胜。
可她为何还是会担心?
心里闷闷的。
许是怕没了他,自己再没人可倚仗罢。
“江姑娘!都城又发生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