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大人已经习惯了征战的生活,可大人年岁不过二十,参军之时也不过十五,少年将军初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心中仍会有畏惧,大人并非一出生就这般狠戾。”
她抬起手,抚上他的脸颊,继续道:“奴婢幸而能陪在大人左右,是奴婢一辈子的福气,奴婢亦会努力做好分内之事,报答大人的恩情。”
盯着她那双盈满春水的杏眸,他忍住吻下去的冲动,哑着嗓子问她,“就只是为了报答我的恩情?”
她很想问,不然呢?
然而,她只是微微莞尔,“奴婢位卑,不敢奢求太多,自是只为了报答大人的恩情,大人偏爱奴婢的身子,奴婢毒愈后会更用心服侍大人。”
他闭了下眸子,睁开时,眼眶竟有些发红,“若我,所图不仅仅是你的身子,你会如何做?”
“不图奴婢的身子,难不成还是图奴婢的心么?”她自嘲地笑了笑。
他却搂紧了她,深深凝着她的眸子,“若我说是呢?”
许是他的眼和语气都太过直白、热烈,炙烤得她有一瞬的恍。
她心头发紧,望着他黑沉沉的眸子,难以作答。
两人对视好久,她才努力回过,垂下眼睑,“大人,差不多是晚膳时间了。”
“回答我!”他不依不饶,像个得不到宠爱的孩子,用最拙劣的方式,妄图获得她的注意。
她不敢看向他的眼睛,那双眸子太过幽深,偏偏还带着莫名的柔情。
她担心自己克制不住,又一次被这双凤眸吸引去了。
“我命令你,回答我!”他声音拔高了些,这下听来,不再像是一个不得宠爱的孩子。
更像是想要得到心爱女子一点爱意的痴情男儿。
颇有几分不讲理。
江晚渔偏着头道:“奴婢……不敢妄想这些事,大人说过,陪伴在大人身边的女子,需得冰清玉洁,是世上最无暇之人,此人定与奴婢是天壤之别,奴婢不敢高攀。”
“我何时说过这些话!”他有些恼了,双眉不悦蹙起。
“说过的,奴婢也觉得大人所言极是,”她轻咬唇瓣,柔声道,“或许大人是错把奴婢当作了心中那位姑娘,大人且看清楚些,奴婢是奴婢,那位边域的姑娘,与奴婢是两个人。”
又哪来什么边域的姑娘?
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的怒气欲要上头,偏巧看到她松开了轻咬着的唇瓣。
这几日缠绵病榻,她的面色本就苍白如纸,就连双唇也没有一丝血色。
这下被她轻轻一咬,倒是增加不少血色。
她的唇形本就好看,沾上了血色后,在苍白的脸色下,显得格外的妖艳。
惑人于无形。
他太久没有与她这般亲近了,欲要上头的怒火被邪火一压,烧得五脏六腑都难耐极了。
眸色一点点变得晦暗,嗓子也更哑更沉了,“媞媞。”
她长睫颤了颤,不可思议地望向他,双唇微张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不等她回答,揽在她腰间的手一瞬移上她的后颈,微微用力一扣。
而他也俯下身,朝她靠近,侵略性十足的吻重重落下。
江晚渔下意识想要往后躲,他抵在她后脑勺的手却不让她有闪躲的余地。
他就像是个不知餍足的猛兽,将沸热滚烫的气息,一点点喂进她口中。
一寸一深。
情动之时,他强烈的占有欲似要将她的灵魂抽离,碾碎。
再一点点将碎成片的灵魂,塞进他自己的身体里。
霸道地想将她的所有据为己有。
她脸色不再苍白,反而渐渐染上绯红。
身子也软得一塌糊涂。
若非秦老站在房门外咳了好几声,两人不知还会继续做些什么。
两具黏在一起的身子蓦地分开,江晚渔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头钻进了被窝。
祁屹轻轻安抚着被窝里的人,“好好歇着,我去让府厨将今日的炖汤拿过来。”
被窝里发出闷闷的回应,“嗯……”
出了卧房,秦老低声喝道:“你现在日日要取心头血,取精血本就伤身,也不知道要节制一些!你真以为自己的铁打的?”
被秦老这么毫不遮掩地责骂,祁屹耳根悄然攀上一抹红。
“我也不想的。”
“什么叫你也不想?这三日你少靠近她,免得太过烧心,伤口崩出血!你要取血,所以老夫不能给你上药,你需得好好忍着,莫要再做像方才一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