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知晓了。”
赵嬷嬷收起那串红珊瑚,昂首阔步走出玉笙居。
有几个束缚住双溪和青雨的婢子缓缓从杂物房出来,她们姿态很高,昂起下巴看江晚渔。
“啧啧,当初我们刚进将军府,看到将军为了你砍掉秋菊的手,还以为你在将军心中的地位有多重,我们平日里见着你都主动让道,生怕惹着你,没想到啊,你连个屁都不是!”
“还记得在下人院子的时候么?因为和你同住一间屋子,我们几个可是被妙音、秋菊冷嘲热讽,都说我们沾染上你的气息,也变得不干净,我呸!你脏你自己的,与我们何干?”
“看什么看,还说不得你了?你以为自己眼珠大些,就能随意瞪我们?现在是五公主主事,别以为还有将军时时刻刻为你撑腰!”
那几个婢子围堵在她面前,故意找她的麻烦。
双溪和青雨见状,忙从房中飞奔过来,护在江晚渔面前。
“你们想做什么?”
“想教教你们怎么做奴婢。”
那几人非但没有罢休,还用力地推了下青雨。
江晚渔在身边接住青雨,她才不至于摔下地。
“府规有规定,下人之间不许闹事,违者罚二十大板,你们若是想闹事,我定不会罢休。”江晚渔见赵嬷嬷走远,瞬间收起自己方才委屈的模样,冷眸一转,寒光凛凛。
“呵,我们闹事又如何,现在这里就我们几个,把你打废了,赵嬷嬷最多训斥我们几句,不会替你做主。”
说话的那婢子瞧见石桌上有几服药,朝旁边的人使了下眼。
旁边的婢子会意,趁江晚渔不注意,大步上前,夺走桌上的药,重重摔下地来。
原本包好的药全都洒落在地,那几个婢子还抬脚往地上踩去,硬生生把药踩得又脏又烂。
她们嬉笑着,想看她的笑话。
她能忍受赵嬷嬷的逼压,是因为以她现在的地位,莽撞反抗唯有被欺负得更狠。
可眼前这些人,与她在府上的地位一般,都是下人,她为何要忍?
江晚渔转身,抄起离自己最近的扫帚,那几个婢子还来不及反应,她手中的扫帚就重重拍打在那几人脸上。
她们先是一懵,接着变了脸色。
“你个贱蹄子,敢用扫帚打我们?姐妹们可都看好了,是这贱蹄子先动的手,回头赵嬷嬷追究起来,都明白怎么说罢?”
她们达成一致,抓起院子里能用的棍子,攻势逼人。
双溪和青雨也不服软,眼见院子里没了棍子,直接从小灶房抓出铲子和大勺。
下一瞬,两拨人扭打在一起。
守在玉笙居外边的府兵听到了声音,向里看去,一眼便看到激烈的战况。
“江姑娘和人打起来了,我们是否要进去帮忙?实在不行,把她们拉开也好啊。”
“别多管闲事,将军只交代我们看好她,只要她不出府,其他事情我们一概管不着,里面要是闹出人命,我们再去向主院的主子禀报就是了。”
“可……可江姑娘平日里待我们不错,玉笙居多煮了些吃食她都会拿出来给我们分着吃,还让我们轮流休息,保证自己不会随意出府,这让我们省了不少麻烦。”
“要帮你自己去帮,回头惹了一身骚,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府兵犹豫几息,终是没有进去帮忙。
这时,玉笙居里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随之而来的,是女子的哭啼声。
“贱人!你竟用凶器伤人,在将军府里私藏兵器,乃是重罪!”
方才在两拨人扭打的时候,江晚渔不知被谁人踩了一脚,她索性不与这些婢子耍闹,亮出自己的暗刀,狠狠在其中一人手臂上刺去。
众人见了血,吓得慌了,无力地丢下手中的‘武器’,纷纷围住那受了伤的婢子。
江晚渔从容非常,满脸的若无其事,“那你们就去告诉将军或者五公主,我私藏兵器,在府中伤人,让他们重罚我三十藤鞭,再将我发卖到娼馆去,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们,哪也不去。不过——”
她顿了顿,把玩着手中沾着血的暗刀,“不知是你们告密快,还是我的刀快,我既能刺伤她,也不怕一并带走她的命,她死你们也得死,大不了先杀了你们,我再自行了断。”
她的表情有些许瘆人,那几个婢子听得背脊jsg发凉。
“你、你敢!外边都是府兵,你休想在将军府伤人!”
“哦,这个你们就有所不知,外边的府兵啊,他们是将军派过来保护我的,将军平日里不在府中,生怕我被人欺负了,没法儿伺候他,这些府兵只管我的安危,可不会理会你们的生死。”
她勾起唇,莞尔一笑,“不信的话,现在就来试试?”
“你、你个疯子,别过来!”
几人齐齐往后退,退到玉笙居院门时,拔腿就往外跑。
那个被刺伤的婢子跑不及,被江晚渔一举抓住手臂,疼得她又是惨叫一声。
“放开我!我、我……我错了,求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后我再也不敢来这儿找事,求姑娘不要杀我!”
她也就这么随口一说,这些人居然真的相信她会在将军府杀人?
就这点欺软怕硬的胆子,非要跑到她跟前耍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