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苏华音的孩子,在他眼里就没有一丝疼爱的价值……
“父亲大人……”秦彻笑出了无尽的讥讽,“你难道忘了当年……你是如何与我娘花前月下的?”
秦沧阑咬牙:“你胡说!我几时和你娘——你娘是谁?”
秦彻笑得直掉泪:“父亲大人是连自己的表妹都不记得了吗?”
“阮……香莲?你是阮香莲的孩子?”秦沧阑从早已淡忘的记忆里搜索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随后他沉默了。
秦彻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扬起一抹快意的冷笑:“父亲终于记起来了么?”
“我……她……怎么会……”秦沧阑眉头皱得更紧,“不可能……这不可能!”
秦彻的冷笑更深:“父亲是忘了和我娘那一晚的夫妻之情吗?”
秦沧阑厉喝:“你住口!”
秦彻嘲讽地说道:“只许父亲做,不许我这个当儿子的说?父亲以为当年我娘是为何被送去庄子上养病的?我娘是怀了父亲的骨肉!祖母怕败坏了父亲的名声,就将我娘送去了庄子,一关就是一整年!后来,我娘带着还在襁褓中的我逃了出去……”
“父亲娶了高高在上的侯府千金,我和我娘却东躲西藏过日子,唯恐被祖母的人抓了回去,一辈子囚禁起来!”
“那些年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父亲你又明白吗?”
“你和苏华音夫妻情深,有考虑过我娘多可怜吗?!”
这是秦彻第一次直呼嫡母的名字,喊起来竟也没有那么艰难。
“是,我是冒充苏华音儿子的身份回到了秦家,可这原本就是他们母子欠我的!如果不是苏华音,你娶的就是我娘!我才是你的长子嫡子!是国公府当仁不让的继承人!”
秦沧阑皱眉:“你娘是这么和你说的?她现在身在何处?你把她找出来,我要当面与她对峙明白!”
秦彻低垂着眉眼,喃喃道:“我娘已经去世了……想见我娘,不如爹去地底下找她呀……”
“你……”秦沧阑让秦彻气了个倒仰。
事情发生这样的变数,是秦沧阑没预料到的。
秦彻再一次举眸朝自己的父亲往望来:“得到那块玉佩是机缘巧合,我娘花了全部的家当,甚至卖掉开了几年的铺子,才堪堪买下它。我娘说,她什么都没了,我告诉我娘,我会给她挣来的。只可惜,没等到享福的那一日,她便撒手人寰了。父亲,你说,她是不是很可怜?”
秦沧阑怒火中烧:“你给我住口!我不知道你娘究竟和你乱七八糟的说了些什么,总之我与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即使没有华音,我也不会娶她!”
秦彻失望地看着他,眼底涌上无尽的委屈:“所以父亲,如果我不用这种法子,你会认我吗?你以为我愿意顶着别人的身份吗?可是如果不这么做,我连叫你一声父亲的资格都没有!”
他说着说着,咆哮了起来,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泪水夺眶而出。
“这对我公平吗?对我公平吗?我也是你的儿子啊——”
……
屋顶上,听了一耳朵墙角的苏陌与苏小小色凝重。
搞了半天,没料到会是如此转折。
秦彻居然是秦沧阑的儿子?
真的假的?
从他们的角度看不见秦沧阑的色,秦彻的倒是一览无遗。
秦彻的情绪很激动。
苏小小的小眼嗖嗖的:秦彻会不会杀秦沧阑灭口?
苏陌嘴角一抽:你以为姑祖父是谁都能杀的?
先不提秦彻有没有这份杀心,纵然有,姑祖父早已从昨日那种巨大冲击的状态中抽离,想在他手里讨到便宜,除非秦彻有十颗脑袋。
苏小小:哦。
苏陌:你在关心姑祖父吗?
苏小小:我是怕他没来得及立遗嘱。
苏陌:“……”
秦沧阑离开书房后,苏陌施展轻功,带着苏小小出了国公府。
苏陌道:“去见我祖父吧,当年的事,他或许比我们清楚。”
老侯爷恢复得不错,毒素彻底清除了,心疾也得到了有效控制。
饮食上较为清淡。
下人本以为让老侯爷吃草比登天还难,谁料老侯爷吃得津津有味。
下人们于是都知道了,老侯爷最听那位小胖丫头的话。
苏陌把在护国公府探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
老侯爷也很意外。
苏陌问道:“祖父,姑祖父当真有过一个叫阮香莲的表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