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没有得理不饶人,她平静地说道:“夫人也没意见的话,我让人把令郎抬进去了。”
妇人悻悻地说道:“啊,是,是,多谢了。”
另一边,小韦子与曹厨子早已将担架备好,见苏小小冲二人点了点头,二人忙麻溜儿地将担架抬过来。
这几日虽未开张,可每晚,苏小小都会给大家传授最基本的急救措施,由于人手不够,曹厨子与妻子杨氏也不例外。
二人一头一尾。
小韦子:“一、二、三,上!”
二人动作麻利地把人抬了上去。
众人没见过如此样式的……板子,一时间怪新的。
“不是木板,是布做的吗?”
“好像比布要硬一点儿。”
“好玩意儿还挺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直到苏小小一行人进了第一堂,也久久没有散去。
苏小小让小韦子与曹厨子把人抬去一楼的厢房。
厢房内的陈设很简单,两张窄窄的床,两个床头柜,两个凳子,一个大衣柜,顶上几排怪的吊杆,没了。
妇人古怪地打量这间屋子,心道这新开的医馆真穷,连件像样的家具也买不起,床都这么小……
莺儿与杜鹃早已将两张床铺好。
小韦子与曹厨子把人抬到床边。
接下来的问题来了,他俩抬着担架,要怎么把人搬到床上去啊?
偏生阿中今晚又不在……
符郎中立马道:“我来,杜鹃给我搭把手。”
“不必了。”苏小小走上前,双手一抄,一个利落的公主抱,将患者稳稳当当地放在了病床上。
男子:“……”
妇人:“……”
所有人:“……”
却说胡大夫被抓花脸逃上马车后,并未立刻回自己的宅子,而是去了一趟胡家,向胡家讲明了今日发生的事。
他们仁心堂在京城开了那么多年,一直没出过什么大乱子,真出了也能想法子及时解决。
今晚这事儿邪门,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算是把仁心堂的招牌都抹黑了。
花厅的主位上坐着胡九生与弟弟胡海涛。
胡海涛是仁心堂的东家,但大家心知肚明,胡九生才是真正的大东家。
胡九生的儿子胡辉也在。
他们胡家是投靠了景家的,在景家的牵线搭桥下,胡辉私底下与萧重华也有所往来。
胡大夫将事件的经过掐头去尾又添油加醋地说了,掐的是患者讲自己浑身疼的话,添的是自己询问了他是否存在胸口痛。
“他自己说不疼的,谁能想到呢?”
胡大夫一脸委屈,“他自个儿描述不清楚病情,耽搁我诊断,我说了去仁心堂里给他仔细瞧瞧,他们说太晚了,赶紧治了好让他们回家……”
胡九生与胡海涛眉头紧皱。
胡九生问道:“你说是隔壁药铺的大夫救了他?”
胡大夫清了清嗓子,道:“一个……医女,长得胖乎乎的,力气又大,保不齐就是她把人弄伤的!”
一旁的胡辉反问道:“你不是说,患者先倒地,隔壁医馆的人才靠近的吗?”
胡大夫噎了噎。
胡家人又不是傻子,大庭广众之人,隔壁药铺除非是吃牢饭,否则怎么可能当街把人打伤了去治?
这是一次重大失误,不论患者有没有清楚描述自己的病情,作为大夫,漏诊、误诊,造成二次受伤,就是失职。
“你方才说她胖……”胡辉想到了与三皇子、景小侯爷、惠安公主乘坐画舫游湖的那一日,自己也曾碰到一个医术高明的小胖丫头。
“该不会是她吧?”
胡辉呢喃。
胡九生看向儿子:“辉儿,你说是谁?”
胡辉对父亲道:“就是我和父亲提过的,上回在画舫上抢救了一个溺水患者的姑娘,患者一度失去脉搏,她就那么按压了数下,把人救醒了!可她不是卫家的丫鬟吗?怎么会出现在隔壁的药铺?难道说……隔壁药铺是卫家人开的?”
胡九生叫来家中管事:“去调查一下。”
管事应下道:“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