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道:“先生让我谢谢你。”
白衣男子沉吟片刻,淡道:“他救了我弟弟,我只是不喜欢欠人人情。下次再见到他,我还是会杀他!”
杀手道:“先生说随你。下面是我个人的提醒,先生已经在召集黑甲卫,你一个人是对付不了那么多黑甲卫的,我劝你惜命。”
白衣男子冷哼道:“他能把军队带进南疆再说!”
说罢,白衣男子推开院门,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
惠安公主在房间里百无聊赖。
“苏煊到底去哪儿了?不是买个米糕吗?买这么久……”
她对南疆人生地不熟,又不敢轻易出去,只能唉声叹气地等。
忽然,她听见院门响动了。
她惊喜一笑:“总算回来了!”
她雀跃地拉开房门,却在走出去的一霎换上了一国公主的骄矜。
她侧着身子站在回廊上,望着天际的半轮弯月,拿腔拿调地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啊?实在是买不到也可以不买,我又不是非吃不可,下次不许这么晚了。”
苏煊没有回应她。
“本公主和你说话呢,你——”
惠安公主转过身,声音一下子哽住了。
只见苏煊一言不发地扶着门板,身子微微痉挛,似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惠安公主赶忙走过去问道:“苏煊,你怎么了?”
苏煊额头淌下冷汗,嘴唇毫无血色,虚弱地说道:“我没事……”
他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递给她,“你的米糕。”
“我……”
惠安公主想说我又不是真的想吃米糕。
她刚把一包米糕接过来,苏煊便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惠安公主花容失色:“苏煊你怎么了?苏煊,苏煊,苏煊!”
惠安公主把米糕放在石桌上,弯身去拖他。
她把和静宁斗法的劲儿都拿出来了,可还是拖得无比艰难。
“看着瘦瘦的,怎么那么重啊……”
惠安公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将苏煊拖回了房间。
可怎么弄到床上去啊?
还有衣裳在地上拖脏了,也得给脱下来才行。
娄长老独居于此,就没请下人,只有两个丫鬟每日过来洒扫,白天给他们做几顿饭,夜里人家就回去了。
惠安公主这辈子没伺候过人,笨手笨脚把自己脑袋都磕了,膝盖也磨破了,好歹是把人弄上床了。
她是公主,倒是不必太介怀坏了自己名声,可给人脱衣裳脱鞋子这种事,向来都是别人给她做的。
“算了,念在你是小跟班哥哥的份儿上,本公主勉为其难伺候你一回得了!”
惠安公主没扒过男人的衣裳,扒了半天也扒下来。
她索性拿了把剪子,把他的外袍给剪了。
当看见后背满是鲜血的布料时,她整个人傻眼了:“你受伤了?”
惠安公主给他盖上棉被,出去找大夫。
可娄长老住得偏僻,附近竟是连一家医馆也没找见。
“小跟班……找小跟班!”
“可是小跟班在哪儿啊?”
“程家在哪儿啊?”
惠安公主一筹莫展之际,一辆马车停在了她面前。
车夫问道:“姑娘,看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吗?这个时辰,马车可不好找,便宜雇给你,二两银子!”
“你知道程家吗?”惠安公主问。
“哪个程家?”车夫问。
惠安公主道:“就是最大的那个程家,出了个圣女的。”
车夫忙道:“我知道,那地方有些远,你得加银子!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