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许不是一直。
聂阳山去世多年,最晚会在临终前将身世告诉他。
也就是说,他至少在十几年前就知道自己是聂金凤的儿子了。
然而从他与聂金凤的相处里,完全看不出。
江观潮冷声道:“如果你是来做说客的,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的事不用你管!”
云霜指了指他的手:“你的手是为救我受伤的,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等杀了那些扶桑杀手,我们之间一笔勾销,自此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江观潮:“好。”
云霜也算是看明白了,江观潮是铁了心不与二老相认的。
今晚一过,他就真的走了。
小宝也没办法将他留下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二老当年有自己的不得已,江观潮也有选择的权利。
无分对错,造化而已。
接下来,云霜果真没再提任何有关身世的事。
二人翻山越岭,在一个隐蔽的岩洞里寻到了那几名扶桑杀手。
江观潮带了怒火,下起手来比先前狠辣了数倍。
扶桑杀手们无力招架,一个接一个倒在了他的剑下。
他毫不顾忌自己的伤势,鲜血染红了洁白的纱布,剑尖滴着血,一时难辨是扶桑杀手的,还是他自己的。
“犯不着这样吧……”
云霜喃喃道。
中年扶桑杀手眼见江观潮杀疯了,心知所有人都逃不掉了。
他恶念一起,自怀中掏出了好几瓶剧毒的粉末,用内力爆开,将粉末扬洒在了整个岩洞。
旋即他抽出忍刀,跪在地上打算切腹自尽。
江观潮一剑废去了他的手筋脚筋。
云霜屏住呼吸,将杀红眼的江观潮拽出了岩洞。
她从荷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了几粒苏小小给她防身的黄色解毒丸递给江观潮:“赶紧吃掉!”
她自己也吃了三颗。
服下后,二人发黑的印堂渐渐恢复了正常,乌黑的指甲也恢复了红润。
云霜看着自己的指甲,心有余悸地说道:“好厉害的毒!幸亏提前备了解药!”
那个人活不了了,所有扶桑杀手都死光了。
至于他们口中的巫女大人,等来了再对付她。
云霜对江观潮道:“使命已完成,你可以走了,我说过,不会拦你的。”
江观潮:“后会无期。”
江观潮提着血水浇筑的长剑没入雨中。
然而没走两步,他胸口忽然一悸。
云霜捕捉到了他的异常,正想问他怎么了,自己突然也僵住了。
“心跳得好快……快跳出嗓子眼了……”
她捂住胸口喃喃,想运功将这股怪的气息压下。
“别运功!”
江观潮制止了她。
云霜难受地问道:“为何?”
江观潮撩起袖子,露出了手臂上蜿蜒的血线。
云霜也看到了,她忙拉开自己的袖子,白皙的手臂上竟然也有一条蜿蜒向上的血线:“这是……”
江观潮皱眉道:“扶桑情毒。”
云霜道:“扶桑情毒是什么?”
江观潮道:“扶桑巫毒的一种,能让人丧失理智,运功逼不出来,反而会加剧毒素在体内乱窜。”
云霜又道:“那该怎么办?”
江观潮盘腿在冰冷的大雨中坐下:“冥想,摒除杂念。”
江观潮修习的是冰寒内力,对压制此种巫毒有一定的辅助作用。
云霜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