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修言看得嘴角咧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贺涵元也差不多,两人探着头盯着女儿的睡颜看得停不下来,直到菊香进门才回过。
“厨房炖了鸡汤,皇妃要不要现在喝?”
梁修言回过,终于想起自己应该照顾妻主固元下奶,急忙忙起身:“要的,多少喝一些,老人说对身子好。”
谁想弯着腰探身的动作维持太久,一动,才发现身子麻了半边,起不来了……
贺涵元扶着他,两人对视一眼,噗嗤――笑得不行。
梁修言脸微红,一边慢吞吞起身,一边揉腰,嘴里还说:“我们女儿太好看了。”
“是啊,真可爱。”
梁修言接过鸡汤,眼里亮闪闪的:“以后一定和她娘亲一样,是个名冠婧国的大才女。”
贺涵元喝了一口他喂过来的汤,笑看着他:“那要辛苦她爹爹从小教导了。”
“我?”
贺涵元:“对啊。”
“我哪教的出来大才女?”
“怎么不行?我以后会越来越忙,咱们女儿的教养都要辛苦修言了。”
梁修言一听,是啊,孩子的教养是他的职责,他怎么能把这些事情也推给本就辛苦繁忙的妻主呢。
他的表情顿时认真严肃了一些,目光看向酣睡的女儿,仿佛下了大决心:“你说得对,我以后一定用功读书,未来好教导女儿。”
贺涵元一副“如此重任便委托给你了”的模样,眼里露出十分鼓励,心里笑翻了。
梁修言想得非常励志且坚定,但是到了现实里,却计划赶不上变化。妻主坐月子,他要张罗家里家外,各处贺喜送礼的、别家喜事回礼的、贺涵元的身体调理、女儿的吃穿哄睡……忙得分身乏术,哪有时间拿起书本学新东西。
反倒是贺涵元,坐月子有两个月假期,她一边联络新部门同僚了解部门情况,一边趁着坐月子时间空,挑了往日来不及阅读的书籍,大半时间在看书。
他们家平常的状态大概如下:
贺涵元坐在床上看书,梁修言在外头吩咐家事,女儿躺在摇篮里呼呼大睡。睡了一段时间,女儿醒了,哇哇大哭。
外间的梁修言急匆匆进来,看着奶娘检查孩子是饿了还是拉了,若是无事,他便亲手接过孩子抱着来来回回哄,不假他人之手,看到女儿笑了就兴冲冲抱过来给贺涵元看。
“妻主你瞧,她笑了笑了!”
贺涵元探过头看女儿,又抬头去看他:“那日你喊我元元,怎么现在不喊了?”
梁修言微微有些扭捏,看看屋里的下人。
贺涵元伸出一只手指放到女儿手心,感受到女儿抓住她的绵软感,轻轻抬着她的手逗弄,嘴里说:“我喜欢修言喊我元元。”
梁修言红着脸,过了一会儿轻声应:“好……元元。”
“g!”贺涵元笑着应。
梁修言跟着笑起来,低头看到出无齿笑的女儿,笑得更加开心了。
“元元想好女儿的名字了吗?”
贺涵元从书本里拿出一张纸递过去:“想好了几个,你是父亲,你来挑一个。”
梁修言忙将女儿递给奶娘,接过纸张受宠若惊:“我来决定吗?”
“是啊,我起名,你拍板。”
梁修言抿唇笑,垂眼认认真真去看满张的名字,大概有七八个。
他如今能认识基本的常用字了,看普通的诗集不再需要贺涵元帮助,纸上的名字,他也能知晓大概的含义。
不过,他还是一个一个问了过去,询问每个名字的出处和含义。
看了许久,没法立刻定下来:“每个名字都好,我能再想几天吗?”
“当然可以,不过不要拖到满月哦,满月宴上,咱们女儿该有个名字了。”
“不会的!”梁修言高兴地小心收起纸张,“这几日一定挑出来。”
此后几天,梁修言每日忙完一天的事,照顾贺涵元入睡后,独自起身去外间点了蜡烛查《说文解字》,一个字一个字地了解这些名字。
有一天早上,贺涵元睡到自然醒,睁开眼没多久就看到梁修言抱着女儿兴冲冲进来――他怕哇哇叫的女儿吵了贺涵元睡觉,早早就将起床的女儿抱到隔壁逗弄。
“元元,我想好了,我们女儿的名字就定‘知微’如何?”
他怀里抱着女儿,女儿伸出小手扯着他几捋散在肩头的长发,他犹不觉,兴冲冲地继续与贺涵元说着:“‘君子知微知彰,知柔知刚,万夫之望。’若有‘万夫之望’自然好,若无,能有知微之智慧,也不负你我期望。”
贺涵元笑:“难为你日日挑灯夜读,为女儿挑了一个极好的名字,这名字被你一说,当真是最好的。”
梁修言没想到挑灯夜读的事妻主竟然知道,又听到她这样毫不吝啬地夸自己,顿时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哪有这样厉害,脸又红起来了:“你怎么知道啊……”
贺涵元一边就着婢女的手洗漱,一边余光看过来:“你做什么,可逃不过我的法眼,下回不可这样了,白日辛苦夜里再不好好休息,身体遭得住?”
?“知道了。”梁修言略为心虚,低头逗女儿逃避这个话题。
瞧这模样,这小夫郎也有自己的小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