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安慰的心思,语言不同,她也安慰不了,只对流和云说:“先带着她一起生活几日看看,不用故意为难,但是也不要轻易相信她,以后她做多少活吃多少,由你们帮忙领用食物用具。”
流和云没有什么犹豫,齐声应下。
阿良看着她们离开,问呦呦:“你对她还有别的打算?”
年相处,阿良到底是对呦呦有了很深的了解,看她刚才说话的表情便猜测她心里肯定有了新的主意。
呦呦勾唇:“新来的人,不知道好坏底细,当然要好好观察,看看她有什么好用的本事。若真的来了一只羊,不好好薅羊毛,岂不是浪费?”
“羊?”阿良眨眨眼,完全没听懂。
第3章 在远古消灭阶级
梁璇两个原始女人看守着一起养牲畜。
流、云二人将青草等饲料运过来,梁璇被推着和其他族人一起给动物喂食,打扫圈舍山洞,清理动物粪便。
梁璇从没干过这种活,尤其是清理粪便,实在是让她生不如死。
但是野人形象太过有威慑力,她一时之间不敢逃跑,只能装作老老实实的样子,降低他们防备心。
流为人机警,梁璇老实状她便看似满意不再训斥呼喝,但心中一直有所防备,谨记巫的提醒,不动声色地观察梁璇一举一动。
云更是不必说,不管梁璇什么模样,巫说了要看紧她,云就实实在在地把梁璇看得死死的。
于是,不通言语的梁璇凭着感觉对流更加亲近一点,也在流面前开始动小心思。
呦呦坐在山洞里,面前摆着一整套运动服,白t恤,运动鞋,袜子,以及,一套内衣裤。
她将内衣收了起来塞进角落,剩下的几样,一一折叠放在一边。
她先拿出了白t恤,喊来部落里擅长做兽衣的男女,将这件长袖t恤一一传给他们看。
三年制衣经验,这些人都习惯了自己设计兽衣、穿针引线,但是这样的衣服却是见所未见。
“这样穿着,不觉得难受吗?”有一个瘦弱的男子率先问出口。
做衣服的都是部落里的弱者,女子体弱男子残疾,不能出门打猎采摘,便留在族中做后勤的工作。工作不分男女,只看爱好和天赋,所以制衣的这帮人里,也是有男有女。
但不管男女,人们自来都是穿得很少,不喜束缚,除非为了御寒裹上皮毛,不然穿个鞋子都觉得不利落,更何况手臂身体都被这么紧紧裹着?
呦呦将手臂套进一个袖子展示给大家看:“但是这样御寒效果的确更好,还能防止虫子叮咬、树枝划伤。”
呦呦一说用途,众人顿时恍然,纷纷应和:“对哦,这些的确是好处,如果把这一层衣服做得坚硬一点,是不是还能抵挡野兽攻击?”
“但是用什么材料做呢?”有人问。
山洞里一下子沉默了。
呦呦放下t恤,坚定地说:“去找,既然这个人能穿着这样的衣服,那说明必定有制作的材料,只是我们没找到而已。”
她用尖利的树枝勾破了t恤边缘,扯出几条丝线:“你们看,它是由这样细的东西编织出来的。”
大家纷纷接过衣服查看,一个看完传下一个,一个个传下去,到最后一件t恤被拆得只剩下一半完整了。
呦呦拿起边上的篮子,放在桌上给大家看。
编织藤网已经是这个部落最熟练的技艺,而这个篮子却是前几日族中一个少女送来的,她从藤网的编织上举一反三,不知琢磨了多久,编出这样一个紧实的篮子送到呦呦眼前。
呦呦将篮子和人一起留了下来。
这个篮子很特别,因为它是用细细的枝条编成的,编织细密,网眼很小,已经和藤网是两个东西了。
呦呦将此展现给大家看,只为了启发众人:“只要线条足够细、足够软,这样密密地编织,是不是就能编出这么一块布?”
“布?”这是大家第一次听说的名词,但很快就和白色t恤对应在了一起。
呦呦继续激励大家,给大家描述布的广泛用途:“如果我们自己就能织布,那冬日的衣服就不用完全依赖兽衣了,兽衣总是不够,但是布可以一直编织,就像藤网一样;如果我们能织布,大大一块的布,它可以铺在稻草上睡觉,可以挂在洞口挡风遮光,可以制作柔软的布兜……”
大家盯着那件破t恤,想像着它变得很大很大,可以任意裁剪使用的模样,这么一想,人人眼里都泛出光来。
兽皮太难得了,小动物的皮毛不够部落的孩子使用,大野兽的皮毛又很难得,因为稀缺,大家常常一件兽衣穿一个冬日,但更惨的是,出门捕猎非常损耗衣服,珍贵的兽衣也许转眼就被野兽、树枝、荆棘撕破了……
如果能有很多很多的布……这就太棒了!
所有人的积极性都被调动起来,大家纷纷起身,决定现在就去找合适的材料。
呦呦也放下手里的东西,出门了。
找制衣的材料族人努力便够了,她对如今族人的创造力有足够的信心。而她自己,如今最重要的任务是找到一个合适的避暑之地。
部落还是那个部落,梁璇看不出什么异样,所以她不知道,因为她的衣服,整个部落的人都被挑起一波新的积极性,在这最适合窝冬春困的日子里,一个个贼起劲地出门“沾花惹草”。
梁璇不知道这些,只想着逃走。
她觉得自己和流已经关系不错,原始人心思单纯,只要她释放足够多的善意,然后露出一些小本事,一定会让流对她信任崇拜。
梁璇对流做了一个小魔术,变出一个草编手环送给她。
流心里大惊,面上装作单纯震撼的样子,转头就把手环和事情告诉了呦呦。
呦呦笑笑,根据她的叙述重复了梁璇那个小把戏:“不过是障眼法而已,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
流看着手环在巫手里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比那个梁璇还要流畅自然,又看到巫手腕一翻,露出真正的手法,又叹又笑,转眼又生起气来:“好哇,她可真狡猾,故意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