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扯什么?约翰,你又在对小雪瞎扯什么?”陈洁这时从外面走进来,插入两人的谈话。
曹约翰暖昧地笑着:“这是真的。”
“你不要相信他,小雪。他肯定讲的是修士和修女的故事吧?当初他也对我讲过。”
“我才不会相信。”黛霜笑着站起来,亲呢地挨到陈洁身边,她的身体已经有些发热了,陈洁回来的正是时候。
怪的是她并没有对曹约翰所说的感到厌恶,她那颗在孤寂中被封闭已久的心,在幕春的这个傍晚慢慢地湿润起来。
陈洁爱怜地握着她的小手,拉着她在床边上坐下来。
床上的气息是腥热、潮湿的,令人手脚酥软。可以想像得到,在这张床上两俱肉体相互拥抱的情景。
陈洁的皮肤上泛着一层金黄的光泽,宛若熟透的果子。黛霜轻轻摸上去,就像按在了钢琴的白色键上,音乐和着陈洁的呻吟响起来。
黛霜觉得自己复苏了。
陈洁要回上海去进行论文答辩,曹约翰陪她一起回去。在车站为他们送行时,黛霜哭成了泪人儿。
陈洁用纸巾替她揩着不断流出的泪水,不觉也有些鼻酸,但她还是做了个笑的表情,嗓音艰涩地说:“傻丫头,别哭了,又不是生离死别。”
黛霜哭得更厉害了,紧紧抱住陈洁,仿佛害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了。
“洁姐,你会回来吗?”
“当然会。我不回来上哪儿去?”
“一言为定哦。”
“来,我们拉勾。”
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在站台上郑重其事地勾起小手指,其实陈洁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回来,是否还能再见这个可爱而纯洁的孩子,纵然会再见,到那时,她还会是一个这样单纯而痴情的女孩吗?时间!时间会使一切发生变化,旧的老死,新的诞生。活在时间中,人类就是一个过程,一个悲剧,尤其是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
陈洁狠了狠心上了火车。火车开动了,车窗下面那张泪脸像一张鲜艳的照片印在陈洁的记忆里,它将是永远年轻的!
“女博士走了?”羊子看着恹恹不乐的黛霜问。黛霜有些反感羊子问话的语气,趴在书桌上没有反应。
羊子大声叹了口气:“唉!一个女人何苦去学什么历史?到头来连男人都找不到,只好弄个假洋鬼子和尚过瘾。”
黛霜猛地抬起头盯着羊子:“你——你不能这样说陈洁!”
“哟,瞧你,致于吗?”
羊子俊俏的脸上因为做出不屑的样子,显得很是丑陋。她避开黛霜的逼视,背着身又说:“我宁愿做妓女!”
黛霜看着羊子披肩的长发,她被昔日的好友刺伤了。
“我们是朋友,羊子。我请你不要诽谤我的朋友。”
羊子耸了耸肩,没说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