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手背青筋凸起了耶,确实好能忍。”光脑说。
非生命体们叽叽喳喳。
“冽冽最近为了接单子作息早就调整过了,白天睡觉晚上工作,他好笨啊都不知道早点睡觉吗?”
吉莫身上传来一句弱弱的:“我家主人每天要做你们主人的思想工作,要接组织派下来的其他活儿,还要替祁先生到处买材料,没的歇呀。”
光脑唏嘘:“可怜的打工人呐。”
手套小幅度动了下,拍拍时冽以作提醒。
它提高声音问:“祁先生是谁?”
“我家主人的搭档兼上级,主人说他是个只知道做实验的疯子。”吉莫的t恤说道。
“组织又是什么?听你描述像个压榨员工的黑心公司。”
“可不是黑心公司嘛!我主人原本当星盗的时候多潇洒,现在被奴役干活还不能跑。”
“为什么不能跑?”
“因为组织很可怕,我知道的不多但是大家都这么说,而且主人的身份芯片被植入了爆/炸/装置,脱离组织会被杀死。”
t恤不知不觉将吉莫的家底抖完了。
时冽看吉莫的眼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祁先生,组织,星盗,被安装爆/炸/装置的身份芯片。
和战舰上动手的是同一波人。
他们大费周章拐弯抹角接近她为了什么呢?
时冽脸上笑意不减,她伸手拽起吉莫,招呼他一起跑步。
吉莫生无可恋地跟在她身后。
作为一个星盗转职职业杀手的恐怖/分子,他的体力耐力非比寻常。
可惜他遇上了时冽。
吉莫想不通,为什么一个看上去高高瘦瘦没几两肌肉的女生能以平均三十公里每小时的时速狂奔三个钟头还生龙活虎。
临近清晨七点,他累到眼冒金星,强撑着跟在时冽身后。
妈的,他不能比疯女人慢!
他咬牙提速,好不容易追上前头的时冽,就见她游刃有余地加快摆臂,几个呼吸后再次和他拉开两个身位的距离。
吉莫不愿服输,但是小腿仿佛有千斤重,完全不听他使唤。
一百公里晨跑结束,时冽还有余力来了个最后冲线加速。
吉莫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心头一阵绝望。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他一天也忍不下去了!他今天就要把她抓起来,不信有刑具撬不开的秘密!
而在这之前……
吉莫颤抖着双腿瘫在休闲长椅上。
在这之前先待他缓过劲来。
时冽走到他跟前,挡住了阳光。
“你还好吗?”她问。
早晨的阳光明媚灿烂,从后照耀在她的背上,吉莫抬头的瞬间被透过来的光刺了下眼。
他恍惚间看到一双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睛。
吉莫心头“咯噔”一下,混迹杀手群的他对这种眼太熟悉了。
他偏头躲过亮光,再抬头对上了时冽温和的笑颜,刚才看到的似乎是他的错觉。
吉莫心想他大约疲惫到头昏眼花了。
资料上写得明明白白,时冽不过是个每天闷头埋在工作室里不问世事的技术狂人,哪会有这么可怕的眼。
再说,她面对的是自己施过援手的“祁观礼”,不可能产生怀疑。
他逞强道:“还好。”
时冽居高临下欣赏他变换的表情。
动了杀心的家伙浑身脱力,现在不过是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掌控主动权的感觉就是爽。
她道:“那就好,我担心你身体弱吃不消。”
被质疑身体素质的吉莫支起脊背,大气不喘了:“吃得消,小意思。”
时冽笑容绽开:“那就好,我还担心明天开始加二十公里你跟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