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的“团伙”中又多出了一个厅响,天天骑着电动车来小区门口和他们汇合。
然而昨天半夜下了大雪,厅响今天就算是想骑电动车也骑不成,但他的毅力也很坚定,即便要早起半个小时,即便是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深雪绕路,也还是准时准点地来到了四革马小区的大门口。
闻铃又是最后一个到的,然而当她来了之后,司徒朝暮他们五个却没立即动身,继续站在小区门口等宋熙临。
宋熙临却迟迟未到。
眼瞧着再不走就要迟到了,裴星铭就对司徒朝暮说了句:“要不咱几个先走吧?只迟到一个总比六个全迟到强。”
闻铃也说:“下雪了路不好走,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司徒朝暮咬唇纠结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了看小区大门,里面的人行道上空无一人,唯有落雪纷纷,该出现人的时时不见。
但是昨晚分别的时候,她还特意叮嘱了他明早一定要来早一些,他也答应了她。
只要是他答应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放她的鸽子。
“要不、你们几个先走吧。”司徒朝暮不好意思地说,“我想再等等。”
裴星铭无奈:“你还等什么呀马上都迟到了。”
司徒朝暮:“今天都下雪了,路不好走,学校里面肯定很多人都会迟到,法不责众怕什么?”
裴星铭无话可说,只好任由她去:“那随你便吧,我们先走了啊,我和响子还得去体育馆训练呢。”
他和厅响下个月月初要去参加大学体育专业的单招,训练迫在眉睫,不可缺席,风雨无阻。
司徒朝暮点头:“嗯,行,你们快走吧,别管我了。”
见她打定了主意要留下来等,大家也就没再劝,挥手告别了之后就一起走了。
司徒朝暮双手插兜,坚定地等在小区门外,时不时地跺跺脚驱寒,又时不时抬起左手看看腕表,在焦急与焦虑中度过了一秒又一秒。
然而宋熙临却一直没有出现。
距离早自习开始还有五分钟时,司徒朝暮再也等不下去了拔腿就跑,奈何地面雪厚,根本跑不快,甚至比平时走路还慢,外加地滑,她还极其狼狈地摔了两跤,沾了满身杂雪。
到校的时候已经迟到十五分钟了。
但下雪天迟到的人确实是多,司徒朝暮并不是最后一个走进教学区的。
事实也如她所料,法不责众,所以她并没有检查员记过,教学区门口甚至都没有站检察员。
侥幸逃过一劫,司徒朝暮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然而当她走进教室之后,胸膛里的怒气就犹如被火柴点燃了的汽油罐似的,“蹭”的一下就窜起了三丈高。
宋熙临竟然早就来了!
不是说好了早上六点二十在小区门口集合么?不是也答应了她一定会来么?怎么却不管别人自己先来了?还害得她白白站在大雪里面等了他十几分钟,又在赶来学校路上狠狠摔了两跤!
简直不是个人!
司徒朝暮怒火中烧,气得不行,整个早读都是在愤怒中度过的,读书时的表情都变得狰狞狠戾了。
她本打算等下课铃一响就去找宋熙临算账,然而下课铃打响之后,她猛地起身从凳子上站起来的那一刻,顿感大事不妙,色惊慌一变,立即重新坐回了凳子上,从书包的夹层中取出了备用卫生巾,夹着双腿跑去了厕所。
再回来时,她整个人都变得虚弱无力了,腰腿泛酸,小腹也开始坠着疼,再也没有了去找宋熙临秋后算账的精和力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一次的例假才刚结束就掉进了冰湖里一遭,所以这次的大姨妈来势极为凶猛,疼得厉害,仿若小腹里面有一支锋利的匕首在乱砍乱捅,令司徒朝暮苦不堪言难以忍受。
整整一个上午,司徒朝暮基本都是趴在课桌上度过的,浑身无力,难受虚弱,整个人萎靡不振极了。
由于下雪,第三节 后的大课间跑操也暂停了,学生们尽数被风雪“困”在了温暖的室内,整个教学区里面热热闹闹的。
估摸着现在接水的人应该不多了,裴星铭拿着自己的空水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前排走了过去,路过司徒朝暮的座位时停了下来,问了句:“你怎么了?”
司徒朝暮一直趴在桌子上,惨白的小脸埋在胳膊肘里,听闻裴星铭的声音后,她虚弱无力地抬起了脑袋,看着她哥,痛苦又绝望:“我那个什么了,肚子疼……”
裴星铭瞬间了然,顺手把她的杯子从桌面上拿了起来:“我去给你接杯热水。”
司徒朝暮相当感动:“哥,你真好,呜呜呜呜!”
裴星铭真是受不了她这样,嫌弃得不行:“诶呦我艹,不是你骂我渣男的时候了。”
司徒朝暮满含歉意地看着裴星铭,由衷而“我看开了,男人都渣,你只是顺其自然了而已。”
裴星铭:“……”
你他妈还不如不看开呢。
紧接着,司徒朝暮又愤然不已地说了句:“最起码你渣得明明白白,总比有些人口蜜腹剑强,呸!”
这说谁呢?
裴星铭下意识地朝储藏室门口的那个位置看了过去,然而却没从宋熙临身上看出任何异样,人家正低着头安安静静专心致志地翻笔记本呢,还是那种不疾不徐,气定闲,一页一页地慢慢翻看,主打一个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穿着羽绒服都跟穿着西装似的,高贵优雅的像是和他们这群凡夫俗子有次元壁。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家伙怎么还穿起羽绒服了?平时不都是一身校服走天下么?现在才开始怕冷了?
裴星铭想不通,索性不想了,直接收回了目光:“我去接水了啊。”对司徒朝暮说完这话之后他就走了。
然而当他接好热水回来后,却没从前门进班,而是从后门进了教室,直径朝着宋熙临的座位走了过去,在他旁边的那个空位上坐了下来。
宋熙临的目光一怔,翻页的右手也随即一顿,诧异不已地看向了身边人。
裴星铭毫不客气地将自己的手臂搭在了宋熙临的肩膀上,循循善诱,语重心长:“风啊,别怕,跟哥说说,你今天怎么就自己先来学校了呢?放心啊,哥绝对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你只管大胆地说,哥绝对不会生气责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