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之后,他们唯一的追求就是尊严和体面。
周唯月心智不全,世人常道她是个傻子,满足不了他们的体面。
裴星铭哪怕再渣、再不上进,也一直牢牢地记得他爹妈曾经受过的那些苦,所以他不敢忤逆他爸妈,不然他也不会去高中当体育老师。
这就注定了周唯月和裴星铭之间的异轨殊途。
可是周唯月不明白。
或者说,她能够明白,但是,她很固执。她太喜欢裴星铭了,从小就喜欢。
司徒朝暮又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那么些许的恨铁不成钢:“裴星铭一直都有女朋友,现在这个都谈半年了,时间最长的一个了,我舅舅舅妈也都挺满意,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么?干嘛要想不开一直去喜欢他呀?”
然而,话音落后,却许久没有听到周唯月的回答。
司徒朝暮怪地扭过脸去看了一眼,才发现周唯月的眼圈红了,委屈难过,泫然欲泣。
司徒朝暮歉然又无奈:“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周唯月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赌气一般将自己的脸扭向了车窗。
司徒朝暮简直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无语心想:怎么还闹气小脾气了?
哎……
“好啦,别生气啦!”司徒朝暮一边开车一边安慰周唯月,“到了庭岗之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肯定就高兴了。”
周唯月终于扭过脸来,看了她一眼,却还是闷闷不乐:“什么地方?”
司徒朝暮眨眨眼睛,买了个关系:“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庭岗,清渠村村尾小院。
午后的阳光灿灿,如水流金;庭院梨花葳蕤,春风拂过,落英缤纷。
毛三和吕四把写作业的场地从书房移动到了餐厅,趴在了临窗的宽敞餐桌上,一边写作业,一边观察他们的师父——
顾晚风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头帽卫衣,黑色工装裤,脚踩一双白色的平底板鞋;浓密的长发并未完全束起,一层披肩,一层束髻,看起来既不羁野酷又古雅清冷。
明艳阳光下,他直接席地而坐在了客厅门前的台阶上,一脚踩着台阶,将腿曲起,一条腿伸长搭在了台阶上,修长笔直;一手随意搭在腿上,一手横放在膝盖头,拿着手机;低着头,眉头紧蹙,抿着薄唇,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
吕四勾着脑袋盯着窗户外面看了一会儿,困惑地问了毛三一句:“咱师父这是加上微信了还是没有啊?”
毛三:“那肯定是没有啊,有的话他表情能这么凝重?”
吕四略有些心疼他师父:“他都快在那儿坐一天了。”
毛三:“可能也被拒绝一天了。”
吕四:“啊这……”
毛三叹了口气:“哎,师父没有恋爱经验,无从下手了属于。”
吕四:“要不,找个经验丰富的人帮帮他?”
毛三:“找谁呀?”
三分钟过后,吕四和毛三一起从室内绕到了客厅,然后从前门跑出去了,一左一右地蹲在了顾晚风的身边——
毛三:“师父,我们俩给您找了一位感情大师,您要不要去请教他一下?”
吕四:“经验丰富,百战百胜的那种。”
顾晚风一点儿都不相信这俩臭小子的话,冷淡的眉宇瞬间严厉了起来,本是想驱赶他俩回去写作业,然而话到嘴边了,却不由自主地改成了:“谁?”
吕四蹲在地上,抱着膝盖说:“住在村西边的那个曹老鹤您知道吧?他家的小儿子,曹老五,原来在外面干工地的那个,才回村三天,就把村头的李寡妇给拿下了。”
生怕他师父不知道李寡妇是谁,毛三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就是那个一看见您就双眼放光的酷爱穿黑丝袜的波浪长发美艳少妇。”
吕四点头:“啊对,就是她,特猛一女的,每次看您的眼都跟少奶奶看精壮长工一样饥渴。”
毛三:“她还说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是处男谁不是,所以她总是很馋您的身子。”
顾晚风:“……”
吕四:“但是她现在被曹老五拿下了,成为了他的火辣红玫瑰。”
毛三:“说明老五子确实有点儿东西。”
吕四:“您可以去请教他一下。”
这都什么跟什么?
顾晚风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冷冷开口:“你们两个,是不是功课太少了?现在、”
然而他的话才刚说到一半,一辆火红色的小轿车就“嗖”的一下开进了院门里,吓得正趴在地上晒太阳的小黄、大黄和超级黑“蹭”地一下子就从地上弹了起来,挥着尾巴汪汪乱叫。
毛三却面露喜色:“师父!您的红玫瑰来了!”
吕四也是大喜过望:“您梦中的情少奶奶,她来了!”
顾晚风:“……”
第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