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朝暮志得意满地落了座,同时在心里说:我可是要得瑟一辈子的。
像是为了印证什么似的,她才刚刚把一张空盘子拿到自己面前,顾晚风就将一片刚刚烤好的雪花牛肉夹进到了她的盘中:“可以吃了。”
司徒朝暮心里美滋滋的。
坐在他们俩对面的闻铃撇了撇嘴:“诶呦,我就说呢,总觉得空气里有怪味,原来是恋爱的酸腐气。”
司徒朝暮不甘示弱,反应也很快,当即就冲着厅响说了句:“给她烤肉呀厅响,这么明显的暗示没听出来么?”
那层窗户纸没戳透的时候,任何玩笑话都会令互相心动的两人慌张羞涩,心潮澎湃。
厅响当即就红了脸,闻铃的脸也红了。
厅响紧张地抿住了双唇,微微侧目,紧张兮兮地瞧了闻铃一眼,眼中带着些许查探。
闻铃感知到了厅响的目光,却假装没看到,一边动手往热气腾腾的烤盘上夹生肉一边没好气地回司徒朝暮:“你现在就是小人得志。”
司徒朝暮沉默片刻:“那你也不至于、一次性夹那么多片肉进去吧?”
肉都要溢出来了。
闻铃一愣,赶忙往回夹,厅响也赶紧伸出了筷子,帮着她一起收拾残局。因为动作慌张,俩人的手还不小心碰到了一起去,又赶忙弹开了,结果却愈发的手忙脚乱了。
司徒朝暮瞧向了顾晚风,一边点着对面的俩人一边说:“你知道这叫什么么?这就叫自讨苦吃。”
裴星铭都被逗乐了,冲着闻铃说了句:“你说你惹她干嘛呀?”
闻铃:“……”气人!太气人了!
“你就不能管管她么?”闻铃气急败坏地盯着顾晚风,“再这么任由她发展下去,迟早骑在你脑袋上撒野!”
顾晚风认真思索片刻,回了声:“也挺好的。”
闻铃:“……”你挺m属性呀。
司徒朝暮越发的得意猖狂了,小人得志极了,还冲着闻铃做起鬼脸了,又幼稚又欠揍。
顾晚风侧目而视,笑着看着她闹。
闻铃懒得再搭理这对酸腐的情侣了,转头看向了周唯月:“你怎么一直不吃呀?怕发胖么?过生日是可以多吃一点的。”
厅响立即附和着说:“就是,人在开心的时候皮下脂醇会降低,反而不容易胖。”
裴星铭当即就冲着厅响竖了个大拇指:“看咱响子,不愧是研究生,用词多专业,皮下脂醇。”
“哈哈哈哈。”司徒朝暮莫名其妙地就被戳中了笑点,随即也冲着周唯月说了句:“就是,没事儿的,过生日可以多吃点。”
哪知,周唯月却说了句:“你们先吃吧,我还有一个好朋友没来呢,我不能吃。”
哦。
小李还没来呢。
烤桌上的气氛,瞬间就微妙了起来。
司徒朝暮和闻铃又不斗嘴了,瞬间和好了,开始眉飞色舞地交流眼。
厅响也想和人交流眼,但是他唯一的选择对象却是顾晚风。
而顾晚风这人,是没有好心的,性格冷淡的可怕,像是受过训练的特种兵一样,对八卦漠不关心,无动于衷地给女朋友烤肉。
厅响只好强作镇定,小心翼翼地瞧了裴星铭一眼。
裴星铭像是个没事人儿似的,闷声不响地夹肉、烤肉、埋头吃。因着火炉热气腾腾,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布满了细汗,浓眉大眼颇显男儿气概,有一股张扬的野性美,是那种从学生时代起就很受异性追捧的对象。只是此时此刻的色过于沉闷了。
司徒朝暮正紧锣密鼓地和闻铃交换着眼,突然间,眼角余光中多出了一个人——
他的身材不算特别修长,但端正挺拔,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衬衫和黑色西服休闲裤,脚踩一双白色运动鞋,整体气质相当清逸俊朗,又透着一股芝兰玉树般的书卷气,让人只看上一眼就能够想到这句话:腹有诗书气自华。
是李之桥。
他的手中还拎着一盒黑天鹅蛋糕。
来到天台后,李之桥迅速环顾一圈,找到目标后,快步朝着司徒朝暮他们六人所在的那张烧烤桌走了过来,直接走到了周唯月身边,将精心准备的蛋糕放到了她的面前,同时略带歉意地对大家说了声:“抱歉,路上有点儿堵车,来晚了。”
他还气喘吁吁的,显然来的挺着急。
闻铃和厅响之前都没见过李之桥,初次见面,俩人还都挺为之惊艳。闻铃的眼中洋溢着不加掩饰的欣赏,厅响直接就说了句:“小李,挺帅呀!”
他的话音才刚落,顾晚风就伸出了手,行动果断地拉出了周唯月身边的那个凳子,言简意赅地对李之桥说了声:“坐。”
李之桥先是一怔,随即立刻坐在了周唯月身边,同时向顾晚风客气道谢:“麻烦了,谢谢。”
顾晚风没有开口,仅是略一点头,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清冷淡漠。
裴星铭面无表情地看向了顾晚风,眼眸冷硬,双唇逐渐抿成了一条锋利的直线。
司徒朝暮也不知道是真的没注意到裴星铭的反应还是假装没看到,只管乐呵呵地对着李之桥说话。
厅响趁着没人注意自己,就从桌子上拿起了手机,悄悄给闻铃发了条微信:【你还别说,小顾这人,虽然冷漠,但心里还挺有数,反应真快,出手稳准狠。】
过了一会儿,闻铃悄悄地给厅响回了句:【不然司徒那么聪明的一人能看上他?】
厅响:【我一直以为司徒只是贪恋人家美色。】
闻铃:【她是智性恋,顺带着贪恋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