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懊恼地随他们的脚步把好心捎去后院。
“沈老师,小柳,这些你们一定要收下,全是我母亲和我的一片心意,等我妈出院后,咱们一起吃顿饭!”
贾国昌把带着的一堆礼品全放到石桌上,诚心诚意地说道。
“今天都是我一时心急误会了小柳,我妈说了,这是她这二十几年来第一次觉得关节没那么疼了,比哪家医院都有用!小柳,你这方子可真是太了!”
“贾厂长,奶奶的情况还需要长时间用药,但每一次刚擦药的时候都会特别疼,熬过那一会儿就会好些,她如果能坚持,我以后每天都可以抽空去帮她敷一会儿。”
柳沄沄自如地接道,道尽了弦外之音。
在医院那会儿,贾国昌的话里话外就是在求药酒的配方,她找机会悄悄溜走后,对方又专程去校门口等沈穗莱一起回来。
现在,又跟来了后院,想必是想买下药酒的方子。
从贾国昌一闪而过的惊讶中,她的猜想得到了印证。
她不是不想挣钱,而是想挣大钱。比起来这种一次性买卖,她更愿再等几天,做成长久的收入。
来之前,贾国昌想了一大堆说词,一门心思想把这个方子买到手给母亲治病。
虽然柳沄沄看上去是个热心肠,但什么东西都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更放心。
碍于身份和规定,他不好明说,就把钱藏到了两包橘子粉里,想等柳沄沄同意了,再从口袋里拿出来给她作为谢礼。
没想到,才刚说了几句,对方就有礼有节地把自己的请求婉拒了。
“这多不好意思,你现在不还在复习高考吗?我们哪能耽误你那么多时间...”
“没关系,我现在多数时候都是晚上和沈老师一起复习,白天时间很多,只要您和奶奶愿意,我没问题。”
话已经说成了这样,贾国昌再装傻就没意思了,他只好暂且放弃,打算等日后再找机会买来。
今天江霞萍带儿子去婆家,送走贾国昌后,院里仅剩的两人开始着手准备晚饭。
沈穗莱的厨艺一般,积蓄也不算多,现在又有了报考大学的目标,这两天吃得很简单。
院子里只有一个厨房,她回房里拿了两个隔夜的馒头,正想着凑柳沄沄开了火的蒸锅,一掀锅盖,竟看到一条肥美的大鱼。
她一愣,险些被蒸气灼了手。
几天下来,她逐渐清楚柳沄沄有很多秘密,昨晚她就闻到了似有似无的酒和中药味,现在又来了这么大个头的一条鱼。
她不喜欢去打听别人的私事,柳沄沄不说,她就权当不知道,便又把锅盖放好,准备找个理由回娘家吃一顿。
但计划没成功,她又被柳沄沄在屋里的喊声拉了回来。
“穗莱姐,我爸上午送了一条处理好的鱼过来,我一个人可吃不完,等一会儿蒸熟了我给萍姐他们留一份,剩下的咱俩吃!”
“好,那我给咱俩熬点粥。”
听到应答,柳沄沄继续放心地处理药材。她没想把秘密一直瞒下去,但现在还不到合适的机会,只能用不会被戳破的谎言维护。
日子如此过了几天,平静是被一场大火击破的。
这天夜里,前院传来两声玻璃碎裂的声响,很快,火势蔓延,齐家老少全被熏醒。
火苗不长眼,往日再怎么吵闹,听到呼救声,后面几个院子全都跑来救火,生怕会被殃及。
夜色下,仅有一道黑影逆向而行。
几十分钟后,火势被彻底扑灭,除了骂骂咧咧的齐家人,大多数人都回家继续酣睡。
樊大巍大汗淋漓地打开房门,正想倒头就睡,却被妻子挤到墙边。
“大巍!咱俩要发大财了!”
她手里的纸张由于太过激动来回摇摆,樊大巍把窗帘掀起一个角,月光舍进两分,他依稀辨认出上面的三个字:柳沄沄。
第2章
◎必须搬走◎
想了半天,樊大巍才意会到,刚才没去救火的妻子,是去后院了。
“你疯了!后院那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地方吗?要让我爸妈知道了,又得来闹一场!”
老人远比年轻人更迷信,樊大巍的父母先前一直嚷嚷着要换到中院来住,就是不愿和后院一墙之隔。
平时别说是进后院了,只要一看见后院那几位途径正院,都要转过身避开。
若是知道儿媳跑进那里去,免不了一场恶战。
“就你这脑子,怪不得挣不到钱!人家酒厂厂长都敢进去,我有啥不敢的!”
孟建兰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下丈夫的额头,又把那张纸视若珍宝地捧在手心。
“你这人真是怪,前两天不还是你和我说,那厂长刚走出胡同就变了脸,气得眉毛都歪了?”
樊大巍越来越搞不懂他老婆反复无常的想法了,前天还和他说后院就是邪性,大领导都沾上坏运气了,结果今天就敢独自进去。
“所以现在才是个好机会啊!柳沄沄得罪了这么大的领导,我就不信这次她不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