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莎则好像对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她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打着药剂瓶,思绪已滑向明天。
“我非常期待迦南明天的表现。”
我也非常担忧迦南先生明天的命运。
埃莉卡在心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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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南从美味龙酒馆回到学院的房间后,发现了“他们”留下的信件。
他不知道这封信是怎么送到这的,但他知道,“他们”总有办法。
这封信中,简短阐述了柏莎对他的怀疑,以及“他们”是如何为了帮他隐藏身份,而将仪器碎片调包了的事。
“迦南先生,若我们再发现类似的事,不会再像这一次一样帮您。请您好自为之。”
这就是信的结尾,冰冷、严肃,“他们”一贯的风格。
迦南捏了团火将信烧毁,灰烬簇簇地从他的指缝间脱落,他的情有些凝重。
但这份凝重不是为了身份的险些暴露,而是为了老师对他的猜疑。
原来,老师几次想要读他的心,都不是为了了解他,而是因为怀疑他……
迦南有些伤心,他不断思考着这件事,随后,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埃莉卡的那位叫杜克的实习助理来叫他起床。
他顶着黑眼圈,以及乱糟糟的头发打开门,听见对方说道:“柏莎大人让您尽快去她的房间。”
柏莎。这个词汇点亮了青年一夜未眠的疲惫双眸,他不顾头发的凌乱,不顾衣服的褶皱,只随意进行了打理后,就立刻朝柏莎的房间赶去。
以至于当房门被扣响时,房间的主人柏莎都吓了一跳。
怎么来得这么快?
幸好,她已将情药的瓶口提前旋开,她嗅闻着空气里的淡淡甜味(作为大魔法师的她,这种药又怎么会对她有效呢?),她满意地走向房门,去将门打开。
门外是一路匆忙、还在换气的青年,他的样子有些狼狈,额角有几滴汗液落下。
柏莎看着他,很想说几句话调侃他,可她又说不出口,即令是这个时候,青年也还是很美丽。
不如说,他狼狈的时候,更有一种纯然、让人无法抵抗的诱惑力。
柏莎勉强将视线从他被汗水洇湿的胸口移开,接着她请他进屋,她唯恐再过一会,她的想法就会昭然若揭地显示在脸上。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
“老师,您闻见了吗?房间里有情药的味道。”
才刚走进来没一会的青年,竟这样说道。
“……”
柏莎感到这是自己生命里最漫长的一秒钟,又过了这样的一秒后,她才想起来回应。
她努力做了个嗅闻的动作,说:“居然真的有!谁干的?!”
话一说完,她便觉得后悔,她表现得太做作、太虚假了,就连杜克和波文都骗不过!
可她骗过了迦南。此刻迦南正走向窗户,去将窗户打开。
“老师,先不要管是谁做的,我们要先将气味散出去。”
“……嗯!”
柏莎重重应道,在走过去帮他的路上,她悄悄将角落那瓶她自己打开的情药踢进床底。
很快,他们就将房间里的两扇窗户都打开,空气的交换本该让房间的气味焕然一新,可他们发现,甜味还是久久没有散去。
“怎么会这样?”迦南困惑地自语。
“是啊,怎么会?!”柏莎明知故问。理由是她床底的那瓶药剂,她还没来得及盖上盖子。
不过好消息是,一瓶总共没多少的情药,很快就会全部挥发完吧。
而令她困惑的是,直到现在,迦南也没有半点“中毒”的迹象。
迎上柏莎探究的目光,迦南仿佛猜到她的想法般,微笑向她说道:“老师,您放心,情药对我没有效果。”
柏莎:“???”
迦南:“今天的事实在是太危险了,还好您遇到了我。”
迦南说出口的每一句话语声音都轻柔动听,而他朝她露出的笑容,更是完美到能让一切阴影无所遁形的笑。
这是多么和煦的笑容啊!柏莎在心里感叹。
而她竟然只想和他做|爱。
无限的羞愧将柏莎淹没,她发觉自己和那个豢养十六岁情人的六十岁公爵,并没有本质的差别。
他们都只不过是借着职位的便利,朝更年轻者、更弱小者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