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破除梦魇的过程会有些像下坠,也有人会说像死亡……”
柏莎的声音逐渐变得空灵,因为他们脚下的场景已经开始瓦解,就连他们的身体也在慢慢消散。
虚实的分界线被模糊了,他们谁也不清楚前方是什么,只有柏莎的声音还零碎地飘荡在空中。
“‘死亡’过后,往往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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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了。
“光明在上,你们终于回来了……”
帕克医师激动的声音,在光亮前,先一步抵达了众人的耳畔。
迪夫第一个坐了起来,接着是埃莉卡,是迦南。
柏莎最后一个睁开眼睛,她睁开眼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看她。
她的目光一一从他们的脸上扫过,迦南捧起了她的手掌,在检查她的伤口。
她自己也看了眼,果然没有看见血。
“我就说吧,迦南……”
她朝青年炫耀般地说道,只是那声音在中途忽而停止,她又一次合上了眼睛。
“老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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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次的入梦,令柏莎感到了阵阵困意。
好想睡觉。等离开之后,她要睡上整整三天……
话虽这么说,当下,她还是要先找到出去的办法。
这一次的梦中场景非常简单,全然漆黑,唯独前方有一丝光亮。
那光亮在黑暗的对比下显得可疑极了,柏莎却既无恐惧也无怀疑地向那里迈出了脚步。
她就仿佛是已经料到了那里会是谁在等她。
当然,情况也确实如此,除了“他”之外,还能有谁呢?
“他”也一样知晓她猜到了自己,于是,在她看见“他”之前,“他”先开了口,女孩子的声音。
“你已经发现了对吧?”
“嗯,谁叫弗丽达不可能会梦魇这种魔法呢?只能是别人干的。”
“那你又是怎么想到的我?”
“我们的校长,阿德勒常对我说,植物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
况且,在当时的场景下,存在的生命除了弗丽达、埃莉卡、迪夫,不就只有你了吗?
说到这的时候,柏莎已来到了“他”的面前,并在“他”的前方坐下。
“他”的真身就这样毫无悬念地暴露在了她的视野中,不过,她本来也对“他”十分熟悉。
她望向眼前,悬浮在空中的那粒白颜色的、会发光的小东西,她以它的名字呼唤了它:“你好,纯白种子。”
纯白种子:“……”它看上去不太想理睬她。
柏莎只好主动和它攀谈:“你攻击错了人,破坏那些幽灵花的人是弗丽达,不是我的助理。”
纯白种子:“我知道,我的目标也不是她。”
柏莎:“那是谁?”
纯白种子:“是你。”
柏莎指着自己,一脸无辜的,她可从没虐待过一颗纯白种子呀!
纯白种子却不这么认为,它在空中围绕着她打转,细数着她的种种罪行。
大致都是些没有把它轻拿轻放的小事……柏莎更委屈了,她做的这种事怎么能和弗丽达相比?
她渐渐听出纯白种子在说的都是借口,它对她的真正敌意不在于此。
“说实话吧,你到底不满我哪里?”
纯白种子静了片刻,声音很小地说了句话。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你……我……”
这回声音大了点,但还是不足以听清。
柏莎皱紧了眉,打算放弃时,纯白种子忽而贴近她耳边大吼。
“我说,你是,我的,情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