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是鸳鸯啊?!
江容趁他低头看绣样的功夫,偷偷鼓起勇气瞪了他一眼。
——既然知道是鸳鸯,为什么要说鸭子?纯粹给她没脸吗?
她没有说话。
“是朕的不是,把鸳鸯误认做了鸭子,爱妃该不会生气了吧?”
生气是肯定会生气的,但承不承认就看她想不想继续活下去了。
江容低着头,避重就轻:“臣妾才刚学刺绣,这是臣妾第一次绣的东西,绣得不好,陛下不见怪就好,鸭子和鸳鸯本来就像,陛下能认出是鸭子就很不错了。等臣妾学好了,再绣一个荷包送给陛下。”
“那这个呢?”皇帝问。
江容没好气地看了眼绣架,闷声闷气:“这只是练手的,绣好了就丢了。”
把好好的鸳鸯绣成鸭子,她自己也不是很高兴,东西绣好后肯定得毁尸灭迹,黑历史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这一次东西没藏好,让皇帝发现了,对她而言已经是一种灾难了。
试问哪个女生不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留下好印象呢?
但是事已至此,她只能往前看,那丑丑的两只鸳鸯同时也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从小被江爸爸教育着,她习惯了做一件事就认真做好来,这次被自己的作品辣了回眼睛,让她决定不练好绣活绝不放弃,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小目标,以后不至于太无所事事。
“那可不行。这可是爱妃的第一次,意义非常,怎能轻易丢弃?”
江容又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爱妃的第一次”?能不能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暧昧?
“这鸳鸯虽然形状怪异了些,但是形不似似,寓意也很得朕心,就用它做个荷包吧。”他说完,不等江容说话,又看了眼手中的刺绣,把东西递还到她手里。
一边挽着袖子起身。
“好了,担心你第一次协理后宫会没经验,才特意过来看看,看你过得不错,朕也就放心了。”
这话说的,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
江容笑着说道:“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臣妾若是有不懂的,可以去问陛下呀。就是担心陛下日理万机,抽不出时间打理臣妾。”
皇帝道:“确实没什么时间,朕要去西山打猎,爱妃可以趁朕不在这几天,多处理几个人。”
江容:“???”
自己偷偷跑去打猎,留她一个人在后宫面对那些怪怪的女人?
这是人干的事?
皇帝注意到了她的表情,看着她的眼睛:“怎么?”
江容走到他身边,试探着抓住他衣袖的一角,抬头,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
“陛下不带臣妾去吗?带臣妾一起去呗?把宫里的其他姐妹都留在后宫,只带臣妾一个人去,这样就更能凸显陛下对臣妾的怜爱了,等我们打猎回来,都不用臣妾主动出手,她们肯定会想各种办法对付臣妾。”
皇帝眉心微蹙,似乎在认真考虑她的提议。
“你会骑马?”
“不会……但是臣妾可以学呀!臣妾学什么都快,真的。”她目光真挚,企图打动眼前人。
皇帝低头扫了她一眼:“就你这小身板,能不能上马都另说。”
江容咬了咬唇,豁出去了:“臣妾不会骑马,不是还有陛下吗?陛下骑马的时候带着臣妾,坐前面坐后面都行,臣妾保证不乱动,不给陛下添任何麻烦。”
说去打猎只是临时起意,想让女孩把更多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也想着带她出去走走。
两个人去了行宫,可以住得更近些,也有更多机会独处,培养感情。
故意没说要带她去,也是想看女孩对这个感不感兴趣,她若是不感兴趣,他也会想别的办法带她去,玩个一两日便回来。但是以他对她的了解,这种事她应该不会错过。
如此,她若是感兴趣,又会怎么为自己争取机会?
李晨瀚做了这么多打算,甚至想过要教女孩骑马,脑海中构想出来的场景,也是下人牵着马,他在一边慢慢教。
完全没想过要带她骑。
他在找机会与她亲近这方面虽然无师自通,却也有局限,想象力不够丰富,竟然差点让自己错过此等福利。
此时想想,女孩若是坐在他前面,他就可以从背后拥著她,把她完全拥在怀里。她坐在后面也行,他可以骑快些让她抱紧他……
男人及时敛眸,掩去眼底荡漾的色。再抬起眼时,他的眼底又一片平静了。
“既如此——”
清冷的声音慢条斯理。
江容屏息看着他,甚至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你便跟着去吧。”
江容差点没跳起来:“陛下真好!陛下,臣妾还想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