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很怪,他想走,身体却钉在原地动不了。
他看着满地残花,心头出现了一点难言的酸意,他没忍住问:“你就这么恨你的爱人吗?”
“爱人?”
明匪玉突然抬起头,眼冰凉可怖,骇人异常,空洞洞的如同一只被抽去灵魂的毒蛇,只本能地将滑腻粗长的身体缠上谢知归,蛇信子危险地扫过他的鼻尖,谢知归害怕地想跑,身体却被冰封住了一样难以动弹。
“互相倾心,互相喜爱,互不背叛,才能称呼对方为爱人,可他不爱我,他只想利用我活下去,他是负心人。”
“后、后来呢?”
“后来,他捅了我一刀,跟野男人跑了。”
谢知归愕然。
骗身骗心也就算了,还反手背刺,怪不得明匪玉会这么恨那个人。
明匪玉点了点心口处:“就捅在了这里。”
说到这里,明匪玉将嘴角扯出一个生硬、凉薄的弧度,笑的虚伪而危险。
“你觉得我应不应该恨他?”
谢知归想了想,诚实说:“他薄情寡义又两面三刀,当然该恨。”
可说完他立刻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回答明匪玉?
暴风骤雨往往掩藏在看似万里无云的天空下。
抬头对上明匪玉的眼,心口突然一阵心悸,不安感股股袭来。
他想离开这里了,应该迅速地离开这里!
这个念头刚起,明匪玉却在眨眼间来到了他跟前,谢知归吃了一惊,回想他有看到他走过来的过程吗?
下一秒,明匪玉苍凉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如沉重的乌云压向大地,将他笼罩。
“如果他还敢回来,你觉得我要怎么报复他才好?”
“什么?”
谢知归对这个问题摸不着头脑,心说:你们的家事问我这么多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
谢知归垂下了眼眸,睫羽在眼底打下一片淡色阴影。
明匪玉看着他懵懂无辜的模样,犬牙忽然又痒起来。
他上前一步,他们之间贴的很紧,鼻息交换,气氛陡变。
温热、黏腻。
谢知归紧张地屏住了息,看了看两人间的距离,惊惧地看向他,像是在说,挨的是不是太近了点?
明匪玉能听到谢知归乱如雨点的心跳声。
心跳,这就乱了吗?明匪玉狭长的眼眸眯起。
真的是经不起一点撩拨。
他想再逗逗他,看看耳朵什么时候红。
于是在谢知归不动声色地想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的时候,明匪玉按住了他,不让他逃走。
谢知归满眼慌乱,手肘抵住他的靠近,警惕瞪着他:“你想做什么?!”
“你想要我帮你解毒是吗?”
谢知归狐疑,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帮你可以,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过来点,我告诉你。”
谢知归犹豫了,不想过去,直觉这人很危险。
但明匪玉已经主动弯身附在了他耳畔,嘴唇张合,声音很小,只有谢知归听得到他说了什么。
几秒过后,谢知归瞪大了眼睛!羞恼地望着他。
耳朵有点红了。
“你!”
明匪玉得到了戏弄成功的扭曲快感。
这样一张白梨花薄情面,是要沾上点泪水,惹上点委屈才更动人。
于是乎,他主动更靠近了点,几乎贴着,轻轻搂住了他,任由两个人身上的气息交缠在一起,揉成一味比花香还惑人的味道。
即使天地之间百花凋谢,寡淡无味,这里依旧旖旎无边,暖意醉人,一地的芬芳。
他们身后,观看此情此景的纯情花朵们羞得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