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敏桃只是觉得可笑,她从没有过勾引刘悍的心思,倒是刘悍三番几次暗暗向她示好,她明确拒绝,并且表示不希望做他的这份生意。但刘悍脸皮太厚,没过两天又来找宋敏桃按摩,借着有其他店员在,宋敏桃不好与他撕破脸。
她刚想伸手接过快递,却被刘春花粗鲁地抢走:“走什么走?今天我倒要问个清楚,宋敏桃,你到底是做的哪门子生意啊?开个按摩店,里面还要扯一张红帘子,帘子后面是个啥?早有人说里面摆着一张床啦!什么生意需要用到让帘子挡着的床啊?你说啊——你说啊——!”
“……”
刘春花的嗓音大得像个喇叭,再加上南水街本就热闹,一瞬间吸引来不少视线,各家店铺里都有人走出来张望,路过的人也停下来看热闹。
宋敏桃表情变得不太好看,但始终没有开口的打算,只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条任人宰割的鱼。
“说不出话,你是不是心虚啊?”刘春花鼻子里哼出两声,很是得意,“我就知道是这样,早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啦!开不正规的按摩店,做不正规的生意,赚的全是脏钱,你——”
话还没说完,刘春花手里的快递突然被人抢走。
众人一惊。
谁都没有反应过来,鹤遂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宋敏桃身后的,他手里拿着那个黑色包装的快递。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变得阒静无比。
鹤遂穿着普通的白t灰裤,戴一顶纯黑鸭舌帽,帽沿压得很低,完全遮住眼睛和两边太阳穴,旁人完全看不清他此时是什么表情。
鹤遂长腿往前迈了两步,站在刘春花的面前后才缓缓抬头。
一双凌冽的眼从帽檐下显出,有着极为寒锐的眼锋,眸子黑不见底,微微咬牙的表情令他太阳穴爆出一根青筋。
此时他的脸,只有刘春花一人能看见。
威胁也是给到刘春花的独一份。
“我,警,告,你。”鹤遂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嗓音低沉得骇人,“你要是再给我妈造黄谣,我就让你没办法再开口说话。”
“……”
以泼妇出名的刘春花,瞬间怂了。
眼前这个打架能把人半张脸都咬下来的疯狗,在南水街没人敢惹,乃至整个花楹镇都没人敢惹,她是没料到这小子会突然出现,否则她不会挑这个时间找宋敏桃麻烦。
鹤遂伸手推了一把宋敏桃肩膀:“回店里。”
宋敏桃转脚朝店里走去。
在离开驿站门口前,鹤遂扫过刘春花的脸,冷冷说:“你也是个女人,积点口德。”
刘春花彻底哑了火。
……
回到按摩店里,宋敏桃就站在吧台旁边,鹤遂进店后直接坐在靠门的第一张洗脚椅上面。
这时候店里没客人,只有两个女店员,正坐在里面玩手机。
鹤遂将两只手肘分别支在两只膝盖上,上半身微微朝前俯着,手上在拆快递的黑色包装。
宋敏桃看着他,问:“真是你买的吗?我记得你从没在网上买过东西。”
鹤遂淡淡嗯一声。
黑色包装被撕开。
宋敏桃看清楚,里面是三本书。
那一瞬间,宋敏桃眼里有了希望,赶紧开口:“阿遂,既然你还愿意看书,怎么不愿意回去念书?你回去念书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是么。”
黑色帽檐遮挡住鹤遂的眼,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像刚才那样傻站着由人羞辱,就是你口中的照顾?”
宋敏桃瞬间哑口,也不知道天底下的父母有多少是像她这样的?在子女面前完全没有话语权。
并且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不占理,鹤遂总是能一针见血地将她反驳。
饶是这样,宋敏桃还是没放弃,继续劝道:“妈妈真的没关系,阿遂,你回去念书吧。你看你,从来不网购,第一次买的东西就是书,说明你还是渴望读书的。”
“你想错了。”
鹤遂随意抽出三本中的一本给宋敏桃看,淡淡道:“不是和学习相关的书,杂书而已。”
宋敏桃定睛一看。
的确是和高中学习没什么关系的书。
“你看这种书做什么?”宋敏桃担忧地问,“阿遂,你最近胃口不好吗?还是觉得我做的菜不好吃了?”
鹤遂没回答,用手抓起包装,扔进旁边垃圾桶里,利落地起身:“走了。”
他没给宋敏桃再开口的机会,抬脚离开。
……
宋敏桃被刘春花羞辱一事越传越开。
从刘春花给宋敏桃造黄谣称其勾引自己老公——到宋敏桃勾引刘春花男人被发现,被刘春花上门找麻烦——再到宋敏桃上门勾引刘春花男人,带着儿子一起欺负原配刘春花。
传到最后,真相早就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