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愤懑骇人之言。
四皇子完全不像淑妃口中那般消沉孤寂,反倒日子过得很是不错,还有心情在发泄不甘愤怒。
旁人想不被气倒都难。
四皇子口无遮拦,大逆不道,自作孽将后路全部堵死,把淑妃前期做的努力全搞砸,再无转圜余地。
虞枝忍不住生出些许自责,若非她心软答应帮助淑妃,若非她劝说成佑帝去四皇子那,说不定成佑帝就不会出事了。
想到这,虞枝脸色再度白了白,脑袋一空,双腿似抽干力气,都站不稳了。
幸好姜璟及时出手,扶住虞枝摇摇欲坠的单薄身子。
他好像明白虞枝心中所想,宽慰道:“母妃莫要在意,此事与你无关,您不过是好心相助,谁知四弟如此狂妄,又恰好被父皇听到。”
“可我这心里......还是不舒服。”虞枝垂首,咬唇按住自己发闷的胸口。
此事,多少与虞枝沾点干系。
姜璟启唇:“假使母妃这样想,那儿臣才是罪魁祸首,是儿臣说服了父皇,母妃不过是帮凶,是以,这件事错在儿臣,绝非母妃。”
虞枝一听,反驳道:“你莫要这样说。”
确定虞枝可以站稳,姜璟默默收回手,长指略屈。
他道:“既然母妃不认为儿臣有错,那母妃也自当无错,错的是旁人,这样想,母妃可有好受些?”
虞枝把姜璟的话在脑海中过了几遍,觉得不太对,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迟缓点头。
姜璟淡笑,色温和如水。
在他耐心安抚下,虞枝逐渐想开,心口郁气得以消弭。
蓦地,殿门处传来不小的动静,姜璟同虞枝踱步回紫宸殿前的丹樨处。
只见德妃以及杵着拐杖的二皇子正在和闹腾,嚷嚷着要进去,而禁卫尽职尽责,如牢不可破的门般固守住大门进口。
二皇子道:“区区禁卫将军,竟然敢阻拦本皇子?放肆!”
大将军面如古井,不卑不亢道:“二皇子殿下恕罪,此为卑职职责所在。”毫无让路之意。
二皇子见状,气得要摔拐杖,二皇子妃忙不迭阻止住二皇子的暴怒行为,若是真摔断了,接下来出宫可是要被抬着回去的。
德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让我们进,那陛下情况如何了?陛下为何病倒了?他醒过来了吗?还是......”
德妃心急如焚,喋喋不休。
而旁边的淑妃色惶惶,但面色透出某种古怪和心虚,沉默不语。
成佑帝去四皇子府的消息尽数封锁,除去少数人,没人知道此事。
姜璟掠过正紧紧攥着帕子的淑妃。
彼时,成佑帝其他的皇子公主基本到齐,他们面上都写着满满当当的担忧,至于有几分真有几分假,这就不得而知了。
“紫宸殿前不容喧哗,还望诸位切记遵守。”
姜璟的声音响起,众人嘴巴骤停,纷纷看过去。
见姜璟身侧的虞枝,二皇子目光一顿,随后愤愤不满道:“三弟,是你下令不让我们进去的罢。”
姜璟淡扫二皇子一眼,那一眼有种让二皇子心中所有想法无所遁形的力量。
二皇子色一僵,忍住退缩的念头,腿伤在作疼。
姜璟不疾不徐道:“孤是照御医医嘱行事。”
“诸位无须担忧,父皇只是近日处理太多政务,劳累过度罢了,孤知道你们都关心父皇龙体健康,但御医说过,父皇需要静养,今日还望诸位莫来打扰父皇了。”
姜璟用一句话安抚住皇子公主们的情绪。
其中,二皇子仍然不满,他虽好美色,但脑子并未坏掉,敏锐觉出什么。
成佑帝龙体安康得很,怎会突然病倒?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姜璟不好惹,可即便如此,二皇子也要冒着风险争取看成佑帝一眼。
二皇子道:“我们是父皇的子嗣,凭什么不能进去,现在父皇病倒,我们作子女的更该进去探望,以尽孝道,倘若我们在父皇病倒时未能侍疾,定然被人所诟病,不忠不孝。”
一想到姜璟可以随意决定他们是否可入殿中,二皇子心中憋屈愤恨更甚。
“二哥,孤从未妨碍兄弟姐妹来尽孝,明日你们便可正常来侍疾。”姜璟保持素日平和沉静的情,口吻如常,却令人信服,让人不由自主遵循他的话去做。
说着,姜璟看着二皇子,二皇子一下哽住。
太子品性随和温柔,可不代表谁可以无视他的威仪,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
全程,虞枝一言不发,她相信姜璟可以处理好这些,且她也不想和二皇子说话。
沉默寡言的六皇子开口:“我认为三哥说得对。”
二皇子闻言,转头瞪了六皇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