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分析霍止舟作战的习惯,越是几番战败下来,越能发现霍止舟极善假诱,出招诡谲。
戚延嗓音低沉:“如今硬斗不是办法,他们占领高地,我军在地势上便有劣势,朕想研制射程更远,落地更强的霹雳车。”
温夏生?自将门?,知道这霹雳车也叫抛石车,车架十?分庞大,靠皮套的弹力?将石弹射向目标。温立璋曾经?过改良,可射九十?步远的霹雳车改做可设一百多步远,十?多年前?重创燕军,为大盛攻下北地五座城池。
而自乌卢改过更远的后,戚延也细心研究过,制出如今射程更远的霹雳车。
如今大盛的霹雳车与燕国一致,由二百拽手拉动绳索,可抛四十?公斤的石弹,加之?燕国占领着?高地,那威力?就?更猛了,才致盛军溃败惨重。
戚延:“诸位可听过黑.火.药?”
“是那些江湖道士炼丹制的黑.火.药?”
戚延颔首。
“那不是骗人的东西么?高祖皇帝便是吃那江湖道士炼制的黑仙丹早早驾崩。”
“朕见过它在火炉里炸开,威力?猛烈,小小的丹炉使房屋栋梁都能倒塌。若能将此制成石弹一般的武器,便如天降兵。”
温夏微怔,瞬间便生?出了希望,也倏然间想起一事?。
“臣妾记得麦粉或也有此炸开的力?量。臣妾的宫人曾在厨房做点心时忘收案上麦粉,再?回去便见小厨房走水,整座宫殿都倒塌了。”
戚延落在膝上的手指捏住了扳指,心中有愧。
他记得这事?,那时听吉祥来报说凤翊宫走水,连宫殿都倒了。他眼眸紧眯,问“皇后如何”,吉祥说没有人伤亡,他才紧绷薄唇不言。
吉祥知他厌恶温夏,便啧啧一叹,虽吉祥什么坏话都未说,但一个奴才的啧啧声便已是一种被天威默许的嗤笑。他没有关心温夏,那事?过后连一句关慰也无,后来是听吉祥说传达了皇上的不满,皇后便自己禁足请罪了。
如今种种,戚延很是愧疚。
温夏徐徐道来,平和的嗓音有一种让人专心聆听的力?量。
温斯行问:“麦粉会燃,是何原理??”
温夏摇头:“只能先探索。”
将领道:“或许是那日厨房中正好有黑.火.药,麦粉只是巧合,那是粮食,又贵又精细贵,糟蹋不得。皇上说的黑火·药倒是可以一试!”
戚延安排将士秘密去北地寻找这样?的道士。
将士走后,他才紧望温夏:“夏夏,我亏欠你太多了。”
温夏知他是说凤翊宫的小厨房爆炸一事?,若是从?前?她应当会维系着?皇后该有的端庄与忍让,说一切都过去了。可她如今明明是打算放下从?前?了,但心中竟像是更介意起来。
“你知道就?好,我也没忘记。”
她生?着?这副容貌,说起这样?的话让人格外愧疚。
戚延更不知该如何说。
温夏言归正传:“黑火.药制作起来快么?”
“一切都要一一试验,还不知时日。”
而且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戚延铺开笔墨,给卫蔺元去信,请卫蔺元去寻这样?的人。也向他以前?在江湖中同人比剑时一般,写出了一封江湖贴,亮出他曾身为剑客的外号龙隐散仙,求江湖人士的襄助。
夜深人静,是他们二人的时间。
温夏前?去沐浴,走出浴桶时双腿都在打颤,连日不停不止地赶路,一到营地就?去求见霍止舟,现在见到戚延平安无事?,她只有深深的疲惫,只想倒头就?睡。
戚延已靠坐在床榻上,修长?的手指握着?一卷书卷,听着?温夏的脚步声合起了竹简。
春衫薄,中衣也是柔滑的锦缎,烛火照映下似粼粼波光。
这一年多戚延都身处军营,他再?柔软的寝衣也不是这般华丽的锦缎,大掌覆过,丝绸的柔滑与一手可握的细腰,都足矣让他陷在这温柔乡里。
他深深嗅着?温夏耳鬓的香气,比手帕上的香更馥郁更真实,也有温度。
眼底毫不掩饰炽热坦荡的欲望,他紧望起温夏。
温夏睁着?卷翘长?睫,哪怕身为他皇后时已经?知道他的百无禁忌,仍会在这炽烈的视线下红了双颊。
但戚延伤势算重的,她也在连日赶路的疲惫里周身散了架,不想做这事?。
戚延了解她的状态,只狠狠亲咬她脸颊与颈项,在冲动中停了下来。
他发出一声低哑的闷哼,是牵动了伤口。
温夏有些担忧,杏眼中也有些责备。
“让你受苦了。”衾被之?中,戚延紧拥她道:“快睡吧,不必再?害怕,等打完这一仗我们就?回家。”
温夏陷在了这磁性的嗓音里,闭了眼就?睡过去了。她实在很累很困,这一觉都睡得安稳,只是梦里双脚似被铁环栓着?般,传来受刑一样?的痒意,让她忍不住蹬腿挣扎,又怎么都挣不出这坚硬的铁环。她被这股太过真实的感觉吵醒,迷迷糊糊地睁眼,瞧清帐中床尾挺拔的身影时吓了一跳。
睡意醒了大半,温夏望着?戚延灼烫而微红的眼,白皙细足被他拥在掌中。她不敢直视,也不敢动弹,任他疾快地握弄,双颊都红透了……
戚延弄完,起身去换了溅脏的寝衣。
他宽肩挺拔,坐进帐中仍似带着?那浓烈之?气,温夏简直不忍直视,将脸深深埋进枕中。
戚延捏着?她后颈,轻咬她耳朵:“本来不想弄醒你的,继续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