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故默默地,挪到另一边,搬着小凳子,从对角线的最顶层,将一本厚厚的《邻家的百万富翁》抱了下来。
傅岑:“......”
不得不说,崽崽是真喜欢看致富书。
“真的抹油了。”沈思故将小手背在身后,垂着头站在傅岑面前,非常聪明地选择立即道歉,“粑粑,窝错惹。”
傅岑一时都不知道说啥好了,难道要指责小崽崽太用功了吗?
“以后不能在上课的时候看这些,知道吗?”
沈思故重重点头,看傅岑色缓和,伸手便要抱抱,傅岑将他抱起来,今天家长会,下午不上课,正好带他去师父那里玩玩。
傅岑转头问沈梧风:“你下午有事吗?”
沈梧风下意识要说没事,但想到蔡秘书今早同意他出来的要求,皱了下眉,道:“有点事,结束后我来接你。”
“好。”
跟老师打过招呼后,傅岑带着崽崽走出幼儿园校门,脚下蓦地一顿,他怎么忘了,这群站成排的黑衣保镖。
见到他出来,黑衣保镖稍息立正,大喊道:“夫人好,小少爷好,沈总好!”
助理打开车门,朝傅岑微笑。
傅岑默默将勾在手指上的鸭舌帽戴上了。
反倒有过上次黑衣保镖经历的沈思故,抬起手朝大家招了招,还跟着喊:“你们好!”
傅岑捂住他的嘴。
沈梧风揽着傅岑往车边走,跟小崽崽之前如出一辙的心虚表情:“今早出门急,叫蔡秘书去安排车,没想到他整这一出。”
今天早晨七点,沈梧风才从蔡秘书口中得知,今天幼儿园举办家长会的事,加上昨晚傅岑突然给他打电话,沈梧风猜想傅岑应该是邀请他一起去家长会。
但当时沈梧风还绑着治疗仪器,有了上次逃跑的经历,这次李医生给他安排的仪器凭他自己弄不开,于是答应了蔡秘书每天下班都得去治疗两个小时,直到病情稳定。
这期间,由于他形象太过憔悴,蔡秘书临时叫来造型师帮沈梧风打理,车队也是为了监督沈梧风,开完家长会送他回去的。
蔡秘书如今满心焦虑,昨天给老板做完颅内检查,李医生说再恶化下去,沈梧风将会再一次陷入昏迷。
而如果再次昏迷,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将不得而知。
或许会永远沉睡下去。
沈家那些人如今还虎视眈眈,就算沈梧风只睡一个月,都够变天了。
沈梧风让司机先将傅岑送去老巷子,跟着傅岑一起下车后,那群黑衣保镖也接连下车,站在后排,排场大得来来往往的老人小孩们都往这边瞧。
“奶奶,他们在演电视剧吗?”
“是的吧,咱往旁边走走,别入镜了。”
傅岑尴尬得脚趾都累了,对沈梧风道:“你去忙工作吧。”
沈梧风点点头,却没走。
傅岑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到沈梧风还在,便快走几步,到巷子里的店铺买了两个肉松面包两杯鲜榨豆浆,一份给崽崽,一份用袋子装着递给沈梧风。
“你是不是还没吃早餐,虽然现在快中午了,但还是吃点东西垫垫胃。”
沈梧风接在手里,豆浆还是温热的,捂在掌心,暖意延续到加速搏动的心脏,他看向傅岑的色越发软和:“谢谢,我会吃完的。”
傅岑是真要走了,不然赶不上师父的午餐了,他对沈思故道:“跟父亲说下午见。”
沈思故咽下嘴里的面包:“父亲下午见。”
沈梧风颔首:“下午见。”
这次傅岑抱着小崽崽,走到转角后才回头看,沈梧风也转身上了车,一群商务车跟在迈巴赫后面,呼啸着离开。
沈思故将豆浆插着的吸管递到爸爸嘴角,傅岑就着喝了一口,看到沈思故吃肉松面包,把自己吃成了小花猫。
小花猫还装成一副大人样的口吻:“父亲只是离开一会儿啦,粑粑别太不舍了。”
“我、我才没有,别乱说。”傅岑将小崽崽放在地上,抽出纸巾给他擦嘴。
沈思故叹着气:“瞎子都看得出。”
傅岑急了,发出恶毒后爸的声音:“你自己走,不抱你了。”
沈思故连忙撒娇,去牵爸爸的手:“崽崽看不出,崽崽只知道窝最爱粑粑了。”
傅岑牵起他的小手,往前面走,却不说话,他的脸还是红红的。
沈思故不依不饶地问:“粑粑是不是最爱窝,父亲也得排在后面对不对。”
“嗯嗯,粑粑最爱崽崽!”
听到这句话,沈思故摇着傅岑的手摇得可欢了,整只崽都是蹦蹦跳跳的,幸福地冒着傻气。
殊不知沈梧风和沈思故这杆天平,早不知什么时候在傅岑心里持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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