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岑耳根子红了红,喂到最后一点时,指尖碰到沈梧风软软的嘴唇,像是碰到开水似的快速缩了回去。
车厢内一时间安静得很,路灯在窗外快速闪过。
傅岑无处安放的视线最后落在沈梧风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那双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特别适合当手模......
傅岑晃了晃脑袋,把想沈梧风当他人体模特的想法晃出去。
气氛正好,沈梧风出声打破沉寂:“其实我在很早之前,就认识你。”
傅岑:“嗯?”
他以为沈梧风说的是原主,听到这话,顿时变得闷闷的,心里仿佛被堵了什么。
“你七岁时,第一次得奖,拿了一千块奖金,却只舍得在路边,给自己买了一个一块钱的蛋挞吃,剩下的都给了孤儿院的院长,让院长拿这钱,给院里的孩子们做了一桌团年宴。”
傅岑睁大眼。
“十二岁那年,你小有名气,课余期间都在练习画画,作品第一次刊登上国际杂志,开始有人问你要不要接稿,不过院长以你学业为重,让你都拒绝了。”
这些小事傅岑自己甚至都不太记得,他跟沈梧风明明不是一个平行世界的人,沈梧风是怎么知道的,还记得这么清楚。
“十六岁时你被国家美术院录取,在安排下,开始频繁参加比赛,每一次比赛,你都能拿着金杯回家。”
“十八岁成年那天,你举办了第一场画展,当天盈利创下美术界的历史新高,无数资本看到了你的商业价值,试图与你合作。”
年少成名,带来莫大的关注,也触动了很多用重金打造,培养出的画家们的蛋糕。
空有能力没有背景的少年,刚成年便遭受社会毒打,直到孤儿院出事,为了赚钱支付院里欠下的巨额赔偿金,开始不间断地接稿,办画展,被打上了虚荣的标签。
在过度劳累下,少年患上严重的腱膜,他如流星般闪亮,却一瞬即逝。
后面的这些沈梧风没再说,他不想让傅岑伤心,说出这事,只是想告诉傅岑,他从很早起就喜欢他,并且知道,现在的傅岑,跟以前那个不是同一人。
他喜欢的,只是傅岑。
也很心机地为,后面傅岑参加完总决赛后,对傅岑求婚而铺垫。
傅岑从起初的震惊,到后来哑声,心底翻江倒海,直到车子开回私宅,都是晕乎乎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傅岑的猜测是,难道沈梧风也是穿书的,正酝酿着来一个老乡相见泪眼汪汪,沈梧风很快就回答了:“曾经昏迷状态时,意识去到你的世界,绑定在你身边一段时间。”
话题越来越玄乎。
也是从那之后起,以前从不信鬼之说的沈梧风信了玄学,在傅岑运道不好时,去给他求了黑曜石手串。
车子停稳,沈梧风回头看他:“要叫醒沈思故吗?”
傅岑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道:“叫醒吧,等会还要洗澡,都得醒的。”
虽然这样说,但看到小崽崽睡得香甜,傅岑有些不忍心,试着喊了两声,沈思故黏黏糊糊地靠进傅岑怀里,靠完继续睡。
没过一分钟傅岑就改口了:“算了,等会儿再叫他吧。”
沈梧风从后备箱将东西拿出来,傅岑抱着崽出来时,怕他磕到头,将手垫在上面。
这一番动静,沈思故终于醒了,迷迷糊糊问:“粑粑,到家了吗?”
“嗯,到啦。”
沈思故抬起小脑袋,眼睛半睁着,看到熟悉的地下停车场,又重新靠在傅岑肩上,莲藕般的手臂搂着傅岑脖子:“下次粑粑去师祖家,也要带上窝。”
说着吸溜了下口水。
傅岑道:“那你下来自己走,等会乖乖洗了澡再睡觉,下次就带你。”
沈思故纠结了下,改了口:“那下下次再带窝吧。”
傅岑被沈思故的改口速度弄笑了。
回到别墅,被亮堂的灯光一照,沈思故不想醒也醒了,醒来就去找向文博给他打包的糕点,发现少了一块时,宠溺地看了傅岑一眼。
爸爸想吃就吃吧。
这会儿傅岑正翻着通话记录,打算给学徒回个电话,当看到那个未接来电时,觉得这串号码很是眼熟,好像在不久前,他看到过这串数字。
想着,傅岑掏了掏兜,掏出曹葛塞给他的那张小纸条。
一对比,纸条上的号码跟学徒打给他的号码,赫然一模一样。
刚经历沈梧风的灵魂穿越之说,这会儿猛然看见一样的号码,傅岑有些悚然,一把抱住正在清点糕点的崽崽,嚎了声:“有鬼!”
小崽崽十分淡定地拍拍爸爸脑袋:“老师说,这世界上是抹油鬼的啦,粑粑别怕哈。”
沈梧风听到动静,走过来问:“怎么了?”
看到沈梧风,傅岑当机立断抛弃不靠谱的小崽崽,跑过去紧紧抱住沈梧风,身体还在细微发抖。
沈梧风愣了下,这还是傅岑第一次这么主动,好半晌,手才轻轻楼上傅岑的腰。
“有两串一模一样的电话号码。”傅岑满脑子灵异事件,“学徒的电话号码,和曹葛给我的那串号码,一模一样。”
沈梧风沉吟道:“学徒是不是叫你到家后,给他回个电话?”
傅岑点头,但他这会儿不敢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