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自潜移默化中孕育,距离上次雪停大抵过去了半月,抑或更久些——就连那部校园剧也已进入尾声。
这天安德烈照例伏在膝上,静静陪她观看结局,演到男女主角毕业之际,因为家庭问题而各自分离,他们在雨中哭泣又不断亲吻,这让安德烈感到无聊乏味。他看得兴致寥寥,不动声色地将后脑移向小腹,近来阮秋秋身上的甜意分外醇浓,混合着沐浴后的香波气息,莫名松缓经,使他渐渐进入迷糊梦乡。
直到几滴微凉液体落在皮肤上。
安德烈猛然惊醒,只见电视屏幕来回闪烁,在片尾曲中滚动播放演员列表,而阮秋秋凝着字幕,眸中水汽氤氲加重,一场细雨落在其中。
“结束了?”安德烈不明此时景况,慌忙支起身子,凑近那双湿润的眼瞳,“是他们没有在一起吗?”
常言关心则乱,他甚至没有想起拿过桌上纸巾,竭力组织宽慰话语,却又为自己的匮乏词汇而感到焦急,双手抬了又抬,最终鼓足勇气柔柔覆在了她的泪痕上。
“不,他们在一起了,是个美好故事。”
泪珠坠下的顷刻,她摇了摇头。
蜥人带有厚茧的手掌拭去所有水渍,那粗糙触感摩挲下,心也因之怦然。生理期才干净没两天,体内分泌的激素仍在引导作祟,阮秋秋肌肤晕着酡红,似乎陷入了一股高昂亢奋的冲动中,潜意识在角落里发出警告,然而统统遭受忽略。
“我想起以前的事情罢了。”
她唏嘘着幼年那场无疾而终的告白,没能持续几天便遭暴露,父母斥责她的轻薄下贱,狠狠鞭笞之后将她送去女校,要用更为严苛保守的教条规范德行举止。但那时她不过十一二岁,别人喜欢她,她自然高兴,同龄人之间的情感最是懵懂纯粹,哪里能够谈论对错。
伴随年岁渐长,父母对于她的叱骂在时光沉淀中不曾消退,阮秋秋因此深感委屈。
眼下正值敏感时期,女孩子的情绪总是反常起伏,她看着剧里男女圆满落幕,难免触景伤情,不想落下泪来,还惊醒了小憩中的安德烈。
不合时宜的哀婉被羞臊掩过,尤其是被他捧起面颊时,所有泪势为之一止。
太丢人了。
阮秋秋正思索如何巧妙化开僵局,安德烈忽然坐直身子,一边调整姿态,一边将那长尾卷动,小心翼翼塞进她的怀里。
“别哭了……摸摸它吧。”
他闷闷说道,眼帘垂下,情里带着讨好意味——这是他想到的唯一能够快速安抚阮秋秋的法子了,尽管每次过程麻痒难耐,好歹可以博得莞尔笑颜。
坚实长尾在怀中徐徐舒展,柔软内侧翻转出来,阮秋秋见状,果然弯了弯唇角。
可这一笑,蓄在纤长睫梢的水珠自然溢出,留下薄薄晶莹。
两人距离极近,没有拥抱倚靠,反而各自避开肢体触碰,唯有头颅近乎相抵,呼吸只在咫尺之间,清晰可闻,仿若缠绵。
心被萦绕周身的甜美吐息勾住,安德烈定定凝着她的泛红眼角,是那样的娇软红艳,惹人怜爱。他以视线仔细描摹它的轮廓,鬼使差的,他伸出舌头,将残留其上的水痕轻轻舔舐干净。
这个荒唐举动连他也不曾料想,舌尖一沾即走,唇齿充盈柔柔蜜意。
这本该是场寂寂雪夜的。
奈何世上许多意外便发生于平静之下,只消一念,那些默然流淌的暗流顷刻汹涌澎湃,所有讳莫如深的浪潮霎时迸发而出。
安德烈正迷失在这一念之差中。
而手臂似不受控制般,缓缓按在她的腿弯处,试图将这团软玉温香搂入怀中,直到尾部传来些许刺疼,登时把人拉出遐思。
阮秋秋似乎被他冒犯,秀眉蹙起,手指陷入长尾内侧,她面上浮着一层冶丽颜色,瞳眸亮亮晶晶,不知是蕴着盛怒还是惊惶。
被这目光凉凉扫过,寒意迫走满室暖气,安德烈的尾尖开始绷紧蜷缩,他觉察两人之间即将萌发的微妙暧昧被这个愚蠢举动所摧毁,于是在铺天盖地的懊悔抵达之前,他颤抖着进行道歉:“对不……”
话音未落,但见视野中的身影陡然靠近,一枚亲吻落在嘴边。
此刻阮秋秋的思绪纷纷扰扰,她本该恼怒对方的唐突,甚至可以尖叫、推搡与踢打,可实际上她在一霎诧异后,只感室内气温燥热,源头则来自身边之人。
安德烈呼出的热气掠过耳垂,自发丝间隙游走,她为这一秒的亲密而悸动。
于是蜻蜓点水的触碰引爆了禁区。
柔软与糙实的触感交接之后,短暂沉默蔓延着,阮秋秋略略抽身,来不及从混乱中找回些许理智,后脑便被一股外力托起,巨大的黑色阴影笼罩而下,安德烈重新加深了亲吻。
那是一个生涩且毫无章法的亲吻,热烈到无法拒绝。
长舌顺着唇缝钻入,轻易撬开贝齿,触到内中的那处柔软,便开始不管不顾地搅弄缠裹,如同沙漠中久旱饥渴的旅人,细密搜刮着来自口腔的每一丝甘霖。
这令阮秋秋难以招架,舌根在吮吸下隐隐发麻,与之相伴的,还有因异物深入而产生的被侵犯感。
她不懂其中技巧,呼吸渐渐困难,想要推开身子换气,却强硬按住后脑,不许自己有所动作,在舌尖一次胜过一次的交迭里,他已从渴求者化为了掠夺方。
阮秋秋的那张艳红小嘴被塞得满当,只剩他的粗粝长舌来回抽动,仿佛正模拟一场激烈交媾般,伴随侵略的领地愈发扩张,窒息感同样愈发明显。
就连他的动作也跟着放肆,安德烈放低了重心,一手揽住她的后腰,由于沙发狭窄的缘故,两人身体紧紧贴靠,彼此胸腹挨近,不留丝毫空隙。
半推半就下,阮秋秋仰躺在沙发上,被迫迎合他的索取。在肺中空气消耗殆尽之前,长舌终于撤回,拉出数道靡靡银丝,安德烈在她唇边反复轻啄,结束了漫长深吻。
阮秋秋得以解脱,枕在他的臂弯上深深喘息,在这间封闭屋宇中,唯有两人的粗重呼吸声此起彼伏。
她的脸颊潮红,整个人肌肤粉莹,浑然洋溢着瑰艳色泽,浓黑长发在纠葛中散落,其中一缕落在锁骨,随着胸口上下起伏。不等有所平复,安德烈便再度覆了上来,新一轮亲吻激烈开启的同时,他的手也探入了衣衫。
阮秋秋被吻得有些迷眩,手脚皆禁锢在宽阔厚实怀抱里,他的强势不容任何反抗。
口腔被搅弄得一塌糊涂,涎液不受控制的溢出,又被迅速舔去,她难以适应,只好在心底叹着失策,本以为会看见安德烈往昔那般故作淡定的忐忑模样,怎知竟是引火烧身。可当对方逐步侵占之时,身体倒是娇柔得如同棉与绸,一副任他予取予求的态度。
直至胸部传来一阵微凉,她才发现睡裙衣摆已被轻松褪至上方,正颤颤巍巍露出两团浑圆软肉,包裹在浅色蕾丝内衣之下,形状饱满,发育优越。
安德烈的嘴唇也移向乳房,分叉长舌沿着肩颈弧度上下舔弄,所经之处,一片湿漉水光。而那双大手也攀在双峰,时不时隔着内衣胡乱抓揉,谈不上疼痛,却能使她发出猫一般的糯糯呻吟。
一枚接一枚的深红吻痕绽放在酥腻胸乳上,自阮秋秋的角度看去,只能瞧见那颗深色头颅埋在胸前,正发出啧啧水声,与其说是亲吻,不如用啃咬更为恰当。
来自火蜥的暖意牢牢黏附肌肤,让她感觉置身温水,双腿绷了又绷,有些许滑腻感觉从那隐秘处漫出——身体的诚实反应让她陷入羞耻,阮秋秋不由紧闭双眼,直到衣料撕裂声响传来,才发现睡裙连同内衣一道被安德烈粗鲁扯断了。
上身全然赤裸袒露,白莹莹、嫩生生的乳尖在外力作用下摇摇晃晃,而那两点嫣然挺立着,诱人采撷。
安德烈喉结一紧,正要张口吞咬,对方猛地挣动肩膀侧转乳房,避开了他的触碰。
“等一等、先等一等。”
她的呼吸仍不均匀,语速颇快,浑身因兴奋而小幅战栗。
安德烈闻言,齿间迸出一道低沉吼声。红瞳灼灼生光,落了一层混沌雾气,所有感官皆被眼前这幅温软景象夺走,怪物从体内满溢的肮脏淤泥里钻出,叫嚣着玷污身下珍宝。
无论她现在想说什么,都终止不了这场欢爱了。
他脑中分明这样想到,可身体异常老实,在阮秋秋声音结束的刹那就顿住了动作,朝后腾出一点空余。不过下身的钳制却未解除,性器早已伸出腔口,前端湿润无比,将裤头浸出深色水迹,直直顶在对方双腿缝隙处。
“安德烈。”
阮秋秋低声念着他的名字,唤起部分清明智,她为这场意乱情迷感到不可置信。
笼在身上的压力骤轻,她从沙发坐起,凌乱长发垂下,半遮半掩胸脯,像是墨纹延伸在甜白釉上。她抬手缓缓梳理,将它们整齐拢在肩后,稍微端正了形象,殊不知在蜥人眼底,这番举动更添情色意味。
在指尖触上安德烈的胸膛后,她久久迟疑,没有施力推开。
现在正是最佳的叫停时机,应当恢复冷静态度,甚至可以采取疏远措施——毕竟这不过是极端环境中衍生的暧昧罢了,经不起一次离别考验。
阮秋秋以旁观角度剖析利害,深知任由局面发展后的弊端,情随之黯然。
但抵在腿间的异物存在感实在过分强烈,与他的呼吸、怀抱和触摸一样炽热,她感觉自己将要融在这滚烫的心照不宣中,它正以摧枯拉朽之势瓦解残余理性。
于是五指由下往上,她揽住安德烈的脖颈,低语声带着前所未有的妩媚。
“……这里太挤了,我们去床上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