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
突然的一声狼嚎,两人吓得头皮发麻,秋雁哆哆嗦嗦地抓住魏楚,“有狼,夫人。”
魏楚仗着胆子说;“听声音狼离得远。”
山中寂静,狼嚎传出很远。
她带了火折子、火石和火镰,狼怕火,夜里燃起火堆,两人就是不被狼吃了,也吓得半死。
“夫人,前面有灯光。”秋雁兴奋地指着前方。
黑黝黝的山中,竟然有一点光亮,两人深一脚浅一脚朝有亮光的地方走。
来到近前,发现是一座尼姑庵,尼姑庵年久失修,十分破败。
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
魏楚推开庵门,迈过门槛,庵堂上一灯如豆,有个老尼姑打坐诵经,敲打木鱼,沉寂的庵中一点生气,一个小尼姑跟在老尼身后诵经。
老尼姑没回头,问;“施主,可是误入深山,”
魏楚恭敬地地说:“师太,京城叛军攻城,我主仆二人逃出来,慌不择路,误入山中,想在贵庵留宿一晚。”
“本庵简陋,施主若不嫌弃,便留下。”
吩咐小尼姑,“把净室打扫干净,委屈施主安顿一晚。”
“谢师太。”
尼姑庵后院一间屋子,收拾得洁净,小尼姑提了热水,俩人洗脸,烫脚,在山上走了一日,魏楚的脚底磨破了,从来没走这么远的路,紧张恐惧,忘了疼,一沾水,脚底的水泡破了的地方生疼。
秋雁出身平头百姓,没进王府别院之前,什么粗活累活都干,走十几里山路,累也不像魏楚娇小姐。
老尼姑看见,合掌,“阿弥陀佛”
取来药膏,说:“这是我师傅传下来的药膏,山上采摘的草药,消炎消肿。”
魏楚抹干了脚后,秋雁给她擦了药膏,凉丝丝的,疼痛减轻了。
魏楚和秋雁梳了头,换上干净的衣服。
老尼姑端来饭菜,说;“两位施主没吃饭吧,出家人茹素,没什么好吃的。”
桌上一盘炒面筋,一碗豆腐,一碗水煮萝卜,一碟酱瓜、一碟腌萝卜,两碗黄白米饭。
一天水米未进,两人饿极了,狼吞虎咽地把饭菜全吃光了。
魏楚擦擦嘴,问;“贵庵离京城多少里地?”
“过了这座山,不到十里地。”
魏楚主仆对视一眼,深深地绝望,军队日行千里,走了一整日,才走了十里地,山路难走。
魏楚问;“师太,贵庵在京城以北吗?”。
老尼姑说:“此地是京城的西北方。”
原来两人走错了方向,朝西北方向下去了。
老尼姑看魏楚尽管有些狼狈,言谈举止不像小户人家,说;“我看二位施主不是普通人,现在兵荒马乱,预去何处?”
魏楚早编好说辞,“我男人死了,夫家无人,受族人欺负,想去北地投奔亲戚。”
老尼姑看二人穿戴上好的料子,千里迢迢,两个孤身女子路上若遇见歹人,甚是危险。
说:“北地路途遥远,路上实在不安全。”
魏楚早虑到这一层,说;“师太,如果有多余的衣服可否送我们两套。”
老尼姑说:“出家人的袍子,倒是有几件,都是旧的 ,穿过的浆洗干净,我给二位施主找来。”
老尼姑找了两套衣袍鞋袜。
魏楚取出一块银子,约莫有二两,“这是我布施给贵庵的香油钱。”。
老尼姑双手合十,说;“谢施主”
收下银子,说:“本庵地处深山,香火不盛,靠种菜勉强维持,两位施主此去路远,若是没地方投宿,无处容身,我写一封信,沿途可去庵中容身。”
魏楚知道尼姑庵相互之间都是有联系的,起身拜谢。
老尼姑写了一封亲笔信。
两人住在尼姑庵里,入夏天亮得早,魏楚醒了,看窗外天灰青色,推了推秋雁,秋雁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气。
魏楚说;“我们赶路吧。”
尼姑庵离京城近,尽快离开此地。
两人换了衣服。,把一头乌发包进尼姑帽里,魏楚走时带了一把短刀,放入包袱里。
抓了一把灶膛里的灰抹了脸,秋雁也学着她的样子,把灰抹在脸上,两人对着傻笑,这身打扮,亲娘都认不出来了。
到底年轻,魏楚娇气些,歇了一个晚上,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