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道;“名声比命重要?你死了,害了你爹娘,害你的人,逍遥自在,你甘心吗?”
李业咳了声,女人的名节确实比命重要。
韩姑娘猛地抬起头,“娘子说得对,我不能便宜他,便是死了,也拉他一起。”
魏楚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
朔江县一户冯姓人家办喜事,门口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纷纷议论,“冯家攀上富户高家,这是岳父送的宅子,高小姐的陪嫁。”
锣鼓喧天,吹吹打打,花轿到门,新郎亲迎,新娘子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轿子,迈火盆,跨马鞍。
魏楚在人群里,看冯公子长得相貌堂堂,在众人夸赞声中,掩不住脸上的得意。
新娘子扶入房中,待吉时拜堂成亲。
厅堂上挤满观礼的人。
吉时已到,请出新娘拜堂。
丫鬟扶着新娘款款走出来,新郎冯济财志得意满,一对新人站定,赞礼刚要喊拜天地。
新娘突然喊;“且慢!”
堂上观礼的看热闹的人,目光齐刷刷地看新娘,这还是第一次新娘在典礼时说话。
新娘一把扯下盖头,新郎冯济财一见,大惊失色,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新娘不是高小姐,是被他抛弃的韩翠玉,立刻变颜变色,“你怎么来了?我们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你怎么还跑到这里来,冒充新娘什么意思?”
韩翠玉见识了冯济财的嘴脸,全然没有一分当初的情义,曾几何时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骗她失了心失了身。
气愤之下忘了羞臊,大声对众人说;“新郎冯济财当年经过我家门口时染病,是我父亲好心收留,请医问药,我受他蒙骗,失了身,他与我定了亲,走时答应回家禀明长辈,回来娶我,这一走就没了音讯,我前来找他,谁知他为了贪图富贵,背信弃义,我本来决心一死,此番前来揭露他品行不端,忘恩负义,以免他又害她人。”
“你胡说,哪里来的疯婆子,你有何凭据?”
冯济财索性翻脸不认账。
韩翠玉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高高举起,“这是他走时写给我的,承诺娶我,上面有他的手印。”
又取出一枚玉佩,给众人看,“这是他家祖传的玉佩,送给我做信物,这上面有刻字。”
众人交头接耳,新郎薄情寡义,糟蹋了人家黄花姑娘,姑娘找上门来了。
冯济财恼羞成怒,“一派胡言,我冯某怎么能看上你一个无知愚蠢的乡下村姑。”
喝命家仆;“快把这个疯婆子给我赶出去。”
高家的几个仆人刚要上前,人群后传来一道声音,“住手!”
众人顿声望去,高小姐走了出来,径直朝冯济财走过去,冯济财慌了,忙解释说;“你别相信这疯婆子的话,她是来破坏我们婚事的。”
高小姐手里拿着婚书摔在他脸上,“你害了这位姑娘,没有一点愧疚,你今日对她这样,来日便能对我这样。”
高老爷算看得明白,非常气愤,大庭广众,邻里乡亲,太丢脸了,怨自己有眼无珠,挑了姓冯的做自己女婿,怒道;“典礼还没举行,这婚事作罢。”
命家丁,“把他给我赶出门去。”
冯济财怨毒地瞪了韩翠玉一眼,“你搅了我的好事,你等着!”
在众人骂声中,灰溜溜地走了。
李业和魏楚在人群里,李业说;“女人看来不能得罪。”
高小姐走到韩翠玉跟前,说;“他太让我失望了,如果今日他有悔过之心,认下姐姐,日后你我不分上下,姊妹相称,没想到他翻脸无情。”
昨日魏楚同高小姐说了韩翠玉和冯济财之事,高小姐还想看看冯剂财的人品再做决断。
这位高小姐深明大义,姓冯的不配。
回到客栈,韩家一家三口,拜谢魏楚。
魏楚的一番话,韩家三人还是听进去了,‘离了此地,谁还认识你们,你们自己家人不说,谁又知道,便是知道那又如何?’
一家三口要离开朔江县,怕冯济财报复。
魏楚扶起他们,问;“你们要回老家吗?”
韩庆昌叹道;“哪还有脸回老家,朔江县待不下去,无处可去。”
魏楚道:“你们如果愿意随我走,我打算开一间酒楼,正缺人手。”
韩庆昌一揖到地,“我们哪有不愿意的,娘子收留我们,我们感激不尽。”
“我派人送你们先回榆关镇,我还有些事情,过一月后回去。”魏楚说。
韩庆昌开过饭馆,在大酒楼当过厨子,魏楚开酒楼正用人之时。
韩家三口有家不能回,去外地人生地不熟,没个落脚的地方,魏楚的提议,十分愿意。
秦江派人先送韩家三口回榆关镇了。
李业睨着魏楚,“前晚你听说姓韩的是个厨子,你就有此打算。”
魏楚笑得天真烂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业负手说;“伯府没有教导你三贞九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