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打算回去了。01bz.cc”柳安道。
“夫君在写什么?”卢以清说?着就?向前走去,本以为柳安会?赶快遮掩起来,却不想?他倒是让自己瞧见了。才刚写了两行字,确实是给岭南那位将军的。
想?来,柳安是觉得自己不知道的。
“没什么,就?是一些往来的书信。”柳安面色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卢以清信了,柳安是会?装样子的。
“周禾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着丞相。”卢以清道。她并?非是觉得周禾碍眼,只是有些话,还是夫妻二人说?的好。
周禾向来是个识趣的,欠身后便从书房离开了。
可卢以清不是磨墨的人,她伸手将案上的纸张提了起来,“方才夫君同周禾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柳安显然?一怔,“那……夫人是如何想?的?”
“我同周禾所言无差,这件事太过危险。”卢以清将书信重现?放在案上,居高临下,她瞧着柳安的双眸,猜不透其中什么意思?。
“朝堂的纷争,哪里有不危险的。”柳安说?的倒是直接。
卢以清勾着嘴角,双手搭在柳安脖颈上,将其环住,“是很危险,但?……这是卢家的事,夫君为卢氏一族做的够多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心中几分胜算呢?卢以清以为连一分都没有。但?她应当站起来,去承住卢相之女?这一身份。
“算了吧。”卢以清淡淡道。
柳安没说?一句话,但?他的眸中的意思?卢以清看懂了,他在生气?,能吃人一般。
卢以清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柳安用手勾了过去。
“夫人这是不相信我?”两人几乎要紧贴在一处时,柳安问。
“不是……”
“夫人。”柳安有些严肃道:“卢氏待我如亲人,我自然?以同样的方式待卢氏。”
“这条路很险。”卢以清一开口?,便觉得鼻尖发酸,她知道朝堂处处勾心斗角,却不想?是如此步步惊心。
“这条路走完我们就?走,等太子登基了,我们就?回永州的竹林中。”柳安轻轻抚着卢以清的后背,让她觉得格外安心。
“时常觉得,夫君是厌恶朝堂的,甚是有些厌恶大雍一般。”卢以清并?非是莫名?说?出这些话,她只是瞧着柳安的眉间,似乎没有往日?那般紧蹙了。像是放下了许多东西?一样。
“是啊,厌恶的。”柳安道。
卢以清有些意外,倒是没想?到他会?承认的如此爽快,“可夫君不还是做了这么久的丞相。01bz.cc”
外面的风的呼啸声传来,柳安色微动,“从前是为了我自己,为了卢氏,后来是为了大雍的百姓。”
卢以清从他怀中出来,拿起笔,在方才的纸张上写了几个字: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柳安见着几字却笑了,“夫人谬赞,我还是担不起的。”
“所谓贤相,不是如我一般的人。”
“我说?是,那便是。”卢以清道。
柳安又笑了,“好,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
呼啸了一夜的大风,本以为到了白日?便会?停下来。
不曾想?,到了白日?倒是比夜里吹的更厉害了。
“来人啊!快来人啊!”惊呼声被淹没在狂风中,婢子着急的只能到处跑,一个个喊。
闻者皆是大吃一惊。
很快,左相府的池边上边聚集了许多人。
所有人都望着浮在上面的尸体。
“啊呀!”一个婢子惊呼一声,连连后退,“那是……那是娘子!”
一句话,惹得人群惊慌了起来。
“快、快去通知夫人!”
几个家仆以最快的速度将尸体打捞了上来,崔凌已经没有半口?气?了。
本应侍奉崔凌的婢子们望着一片血水的池中,腿软的不知如何做。
身后传来热闹的声音,婢子们知道,这是夫人来了。可一道男声传入耳中,登时,她们心中像是响起了锣鼓一般!
“是……是左相。”一个婢子颤抖着说?。
其余几人皆是面露苦色,今日?便是死期了。
不知是谁先跳入了池中,接着,侍奉崔凌的所有侍从一个个跳了下去。
“造反吗?!都是要造反吗!!!”崔远怒吼着,却无一人将他的话传入耳中。
“哈哈哈哈,想?死是吧,来人,将这池子填了!”崔远大手一挥,连崔凌的尸体都没瞧上一眼,便原路折返。
左相夫人全然?愣住了,“哈哈哈哈。”她忽然?狂笑,无人知道她在笑什么。
“乱了!连府上都乱了!”夫人的眼中充斥着血丝,怒狠狠看向崔凌的尸身,没有了方才的慌张,稳着步子朝着那尸身走去,在崔凌已经发胀的是身上踹了一脚,“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死了还要让我跟着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