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殷素锦也去地里了。
殷素兰把院门一关, 然后把柴房门打开。
廖月珍抬起头见是她,脸上立马变成可怜巴巴的样子,“兰娘, 我实在是饿得慌, 你能不能给我点东西吃?我绝对不会告诉娘的!”
“你还想吃东西?我呸!”
殷素兰一脸厌恶, 还用脚踢了她两下,别看她人小,力气可不小,廖月珍疼得倒在地上。
“我是你大嫂!你怎么能对我动手?”
“大嫂?我呸!”
殷素兰又踢了她两下,“你也配做我大嫂?”
廖月珍身上本来就有伤,这会儿被她连续重踢好几下,更是痛苦,很快便求饶了,“我给你银钱买零嘴儿吃,你别踢了!”
殷素兰闻言果然收回踹出去的那只脚,小脸上露出贪婪的色,让廖月珍有些作呕,在公婆大郎面前那般乖巧的小姑子,原来本性如此不堪!
“在哪里?”
殷素兰问。
廖月珍是个谨慎性子,银子都放在身上,反正也不多。
她出嫁的时候,殷家给的五两聘礼被爹娘留下了,她的陪嫁都是些柜子箱子,压箱底的银钱只有五十文,在闺中的私房钱有十二文,加上有六十二文。
廖月珍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六十二枚铜钱瞧着还是挺鼓荷包的。
一双小手伸到她跟前。
廖月珍抬头看了眼盯着自己荷包的殷素兰,“我给你可以,你得给我点吃的。”
“看你给我多少。”
殷素兰却道。
廖月珍暗骂她奸,手还是诚实地从荷包里拿出两文钱放在殷素兰的手心里。
她实在是太饿了。
“这么点儿?”
殷素兰把钱放好后,又把手伸过去了,“一碗水五文钱,一碗米汤十文钱,一碗干饭二十文钱,要是想吃菜,一个菜二十文钱!”
廖月珍听完后想把刚才给殷素兰的那两文钱给抢回来。
结果殷素兰快速往后一退,然后麻溜地跑出去把柴房门又锁起来了。
廖月珍在里面无能狂怒,也开始骂骂咧咧了,“小蹄子你倒是心眼多!在你爹娘大哥面前,你怎么一分都不露呢?”
殷素兰坐在小凳子上,边看那两文钱,一边乐滋滋地听她在里面叫骂,“骂吧,骂久一点,等你嘴皮子干的时候,记得向我买水喝,一碗水五文钱哟!”
里面立马没声音了。
廖月珍先把荷包放好,然后背对着柴房门坐下,殷素兰不说还好,一说她不仅饿,还渴得厉害。
但一碗水都要五文钱,廖月珍宁可渴死也不会买的!
这个黑心的,一碗水都要五文钱……
廖月珍抬起手抹了把眼泪。
殷母一路快步往廖家去。
巧的是今儿廖母老毛病犯了,所以在家没下地,这会儿正在一边叹气一边捶着自己的腰,希望早点好,才能跟着一起忙地里的活儿。
看见大孙子撅着屁股在墙角处玩什么,廖母哎呀一声,连忙唤了一声他的小名,问他,“你在那做甚?”
大孙子转过身来,露出腼腆的笑,然后举起了手里的泥巴。
廖母见此也没管了,农家孩子哪个不爱玩泥巴的,只要不往嘴里塞就好。
她想回房躺一会儿,不想刚起身呢,就听见有人在院子外叫骂。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了你家的姑娘!才进门几天啊,就插手小姑子的婚事,我真是作孽啊!我和他爹还没死呢!她就敢插手我姑娘的婚事,太过分了!你们廖家就是这么教姑娘的吗?”
听到廖家两个字的时候,廖母慌了,赶紧扶着腰来到院门口,结果就见几个老婆子围着哭泣不已的殷母在那说话。
殷母一边哭一边说道:“我们两个还没死呢,她姑娘就敢插手小姑子的婚事,我们要是死了,那不知道会把我的锦娘和兰娘嫁去何等人家!”
廖母听得眼前一黑,她家可还有两个没出嫁的姑娘呢!
“亲家母,这是怎么了?有事儿咱们进屋说可好?”
她赶紧去拉殷母,希望对方不要把事儿闹大了,廖月珍有什么没做好的,她们进屋细说去。
可殷母怎么可能如她的愿,一把就将人推开!
“你姑娘好大的威风啊!进门才几天,就想把我姑娘嫁到那种阴险人家去受折磨,只为了收高一点聘礼,我告诉你,有我和他爹在,你们的算计就别想成!都是有姑娘的人,你到底是怎么教她的,她害了我家姑娘,你家未出嫁的姑娘又如何?”
“我告诉你,人我已经关在柴房了!我没打死她,是我这个做婆婆的心软,但是不代表我就能忍下这口气!今儿我来就是骂你的!你管教不好姑娘,那我就管!左右也是我的儿媳妇!”
说完殷母便抹着眼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