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明知道我和程丽青有仇,她还把人往这里塞,可能一开始组长也不想接这个事,所以才……”
听周素兰这么说,五哥和黄秀莲都觉得有道理。
等元溪俨回来后,五哥就不让他去送货了,转头自己去,让元溪俨看着点店里的安全。
周素兰自己拿钱买了一根冰棍给元溪俨还有黄秀莲吃。
黄秀莲躲在库房吃,没有在他们眼前晃来晃去的。
程丽青他们的处罚很快就出来了。
赵卫军没受处罚,岳青山被训斥不说,还让他在厂里当着全厂人的面作检讨,这还是他一口咬住自己被程丽青骗了的情况下。
程丽青的惩罚最重,在纠察队待五天,每天早上会被带出去游街。
五天后,一脸憔悴的程丽青回到家,却发现家里被搬得干干净净,赵卫军和孩子都不在,他们的东西也没有了。
程丽青厚着脸皮向对门的婆婆打听,婆婆抬了抬眼皮子,语气冷淡,“你被抓的那天,他回来就收拾了东西,带着娃娃走了。”
“走了……”
程丽青情恍惚,怎么就走了?不是说最爱她吗?
她和周爱国那事儿赵卫军都能接受为什么现在换了一个岳青山,赵卫军就不愿意忍了呢?
明明她和岳青山也没发生什么啊。
程丽青以为对方带着孩子回老家去了,毕竟赵卫军实在没地儿去,他又带着孩子,肯定是回老家了。
既然对方回去了,程丽青也不打算追过去,这一次是赵卫军自己放弃的,以后不管她过什么好日子,对方也没脸凑上来。
想到这,程丽青舒服了许多。
她回到家烧水,准备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明天去供销社看看,出了这么大的事,供销社多半不会留她了,但是她这个月干了五天,那就得把工钱结了才行。
她想着这些事的时候,隔壁柳盼圆也在收拾东西,公婆还有先夫的一些东西全部放其中一间屋子,她只收拾母子二人带走。
这个房子已经被她租出去了,前天上午放出去要出租,昨天下午就有人过来看房子,因为是街坊的亲戚租,所以柳盼圆还抹去了零头,只希望他们住在这里的时候爱护一些,毕竟这个家是柳家留给她孩子的,就算以后不在这里住,也要给孩子留个念想。
东西收拾好后,柳盼圆做了汤圆,和孩子你一个我一个地吃完了,半夜,门外传来三长两短的鸟叫声,柳盼圆打开门,赵卫军轻手轻脚地进去,帮着背、提着东西,后面跟着把门锁上,背着孩子的柳盼圆。
赵卫军另外寻了个住处,离这个地方远,但离柳盼圆的厂近,这边房租还便宜,套二的房子加一个能种菜的小院子,一个月才两块钱,一年二十四块。
小橘子跟着他们跑了一路,看见他们进了一个小农家院后,才转身回周家。
周素兰第二天早上从它那得知赵卫军父子位置后,倒不意外,“他既然把柳盼圆放在心上了,当然会想着对方。”
程丽青戴着一个大草帽,一路埋着头来到供销社,见里面还有客人,便在门外等,里面没外人后,她才进去。
“你可算来了,”黄秀莲一眼就认出她了,转身把放了几天的醋递过去,“以后别来了,这醋就当你这个月的工钱。”
“就这袋醋?我可干了五天!怎么也要两斤面吧!”
草帽还没拿下来就被黄秀莲认出来,程丽青有些惊讶,听了黄秀莲的话后,程丽青的脸都绿了,她“啪”地揭下草帽,瞪着黄秀莲。
黄秀莲声音比她还要大,“这又不是我能做主的,你爱要不要!组长说了,还没找你算账呢,自己干些不要脸的事儿,拖累了我们供销社,按理说应该找你赔钱的!”
“就是,”周素兰在一旁添油加醋,“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们供销社的生意都大不如从前了?都是因为你!”
“可不,”五哥也在一旁点头,“好些人宁愿多走十几分钟的路去别的供销社买,也不在我们这里了。”
元溪俨没说话,看她的眼却不友善。
程丽青生怕被他们抓住要赔偿,拿起那包醋戴上草帽快速离开了。
小橘子跟着她回到家,之后除了买菜,买水,倒夜香外,程丽青一直没出门。
每天不是睡就是吃,时不时还哭两声。
听得搬到柳家来的租客心里烦得很,时不时上门骂她。
程丽青数着枕头下的钱,心里发愁得很,这个房子不能再住了,太贵,这个区也不能待了,娘家那边也不能回,得换个远一点的社区重新过日子。
于是程丽青就跟房东说不租了。
房东可高兴了,这个瘟总算不住了,自从知道她是什么人后,房东就恨不得把人扫地出门,偏偏他们签了租契,哪个反悔哪个多给一个月的房租钱。
程丽青只想退后面的房租,不想多给一个月,房东居然没有追着要,只让她走的时候把房子打扫干净,自己的东西也全部带走。
【程丽青搬去城南了。】
小橘子跟周素兰道。
周素兰正和元溪俨游夜湖,他们坐在一艘小船上,元溪俨做樵夫,周素兰提着灯笼,船从那片荷花跟前过的时候,元溪俨还特意停下来,让周素兰欣赏夜里的荷花。
【她早晚都得离开,这里没有她容身的地方。】
周素兰看着面前的一片荷花,【但是我不会让他们这么好过的。】
等程丽青安顿下来,找了个仓库的临时工活儿后不久,同事就知道她骗婚和偷人的事儿了。
仓库管理员直接让她走人。
程丽青又去找别的活儿,但一听她叫什么,招工的人摆了摆手:“我们不收你。”
程丽青如果追问一句为什么,人家就把她做过的事儿大声喊出来,程丽青面红耳赤地埋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