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潇旗憋闷着:“我哪来这么多钱!”
越青菱越看这狗男人越觉得稀。
“合着你也知道,你从我这里拿的钱,你几辈子也挣不上啊?!”
张潇旗不吭声。
越青菱一脚踹上去:“说话,别以为不说话就能不还钱!手上没钱,就把房子卖了,把你妈身上那些珠宝首饰卖了,把车卖了……”
“卖了我住哪里,再说,就算是卖了也不够……”
越青菱:“分期啊,方式多了去了。”
张潇旗又不说话了,双手护着脑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越青菱都气笑了:“不怕打了是吧?”
张潇旗还是不说话。
越青菱却知道,这种人憋着不说话,肯定是肚子里憋着坏水呢。
但她才不管,坏水憋着吧。
一拳打得开,免得百拳来。
话糙理不糙。
对付张潇旗这种人,就得在他没做好准备的时候,重拳出击。
她直接开口:“三年前白水县拆迁伤人案,两年前,张巧水猥亵案,一年半前……”
这桩桩件件都是张潇旗这个所谓的律师做过的亏心事。
还有。
“研究生期间在外网发布的某些言论,去年六月借着录制节目外出嫖娼,去年八月参加的某个聚会……”
越青菱越说,张潇旗的脸色就越是灰败。
前者能揭开他正义律师的假面。
后者能让他在社会层面社会性死亡,甚至惹上官司。
他这辈子最志得意满的唯有这两件事。
“你、你没有证据!”
越青菱根本不上当:“你猜我有没有。”
“你!”张潇旗气急。
他现在最烦的就是猜。
更重要的是,他根本赌不起。
越青菱背后还站着一个陆家。
他也根本得罪不起陆家的人。
越青菱没给他更多时间反应,拍着他涨红的脸轻佻道:“还不还钱?!说话!”
张潇旗憋着一口气:“还!我回去就凑钱还你!但你总要给我一个一个收据吧,写明白了,我给你钱,你就不曝光这些事,否则我信不过你。”
越青菱嗤笑了一声:“我看你是真把我当傻子了。怎么着,我签个收据,你再去告我敲诈勒索?”
张潇旗气息一滞,有些计谋被拆穿后的气急败坏。
越青菱深谙给一下大棒,给一颗红枣的道理,开口道:“你应该了解越青菱的个性,我既然承诺了,就会做到,我又不像你,反正我只要你还钱,别的我不管。”
这还是自那日在民政局门口撞见开始,越青菱第一次跟张潇旗说软话。
他一时还有些“受宠若惊”的惴惴。
但心里却对越青菱的话有些认同。
越青菱的个性,他是了解的。
本就不是多么心狠手辣的人。
越青菱眼见着张潇旗紧皱的眉头松了一些,赶紧又送上定心丸:“我也不需要你把钱还我,这钱,你直接汇进失独家庭慈善基金会的账户上。”
这话一出,更叫张潇旗肯定,眼前的姑娘还是那个心软的姑娘。
这个判断一出,张潇旗登时就觉得有大半的把握,只要他还钱,甚至只要还了这一半,这个心软的姑娘就不会计较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情,会帮自己好好保密。
这个心软对着别人时,张潇旗觉得她愚蠢。
但当自己需要这份心软时,张潇旗立时觉得,心软得好啊!果然是个好姑娘!!
他看着越青菱眼里都有些晶莹:“是我对不起你,我……”
话没说完,就被越青菱强行打断:“能别恶心我吗?”
张潇旗:“……”
没给张潇旗太多时间考虑细节,越青菱直接从不知道哪里抽出几张纸来,还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笔:“来,你要是愿意,就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