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亲生的。”盛琳当然不会信,又问,“广告拍的怎么样?”
“挺好的,”齐静堂又打了个呵欠,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骄傲,“导演说我有天赋。”
“那行呀,以后就走这条路。”
“那等我被人挖了黑料,你会保护我吗?”齐静堂刚说完,又自己改了口,“不是,是站在我这边。”
“不会。”
“你说谎……”
“那你还问个屁。”盛琳一脸烦不胜烦,“睡!到点了叫你。”
“哦。”齐静堂二话不说,躺倒就睡,他人高马大,在飘窗上只能蜷起来,看着很不舒服,但很快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盛琳把手机静了音,继续画了起来。
十一点半的时候,闹铃响了起来,齐静堂艰难的撑开眼皮,盛琳却不在面前,他猛地坐起来,不知怎么的一阵心慌,喊了一声:“盛琳!盛琳!”
“干嘛,大半夜的?”盛琳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杯咖啡,皱着眉,“隔壁楼都被你叫亮了。”
齐静堂嘿嘿一笑,他跳下飘窗,伸了个懒腰,顺便偷偷擦了一下额角的冷汗,张开双臂又要过去抱她,却被一杯咖啡顶住胸,盛琳冷着脸:“喝了,干活去。”
“给我的?”齐静堂一脸感动。
“你是不是没睡好?”
齐静堂一愣,色有些飘忽:“嗯,好像做梦了。”
“噩梦?”
“唔,好像是的……不记得了。”
盛琳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示,只是点点头:“喝了吧,车钥匙在鞋柜上。”
齐静堂看着咖啡沉默了一下,咖啡温度刚好入口,显然是盛琳调的温度,他心里像是吃着软糖坐云霄飞车,又兴奋又是酸软。他仰头喝光了咖啡,擦了擦嘴,再次望向盛琳,眨巴眼。
盛琳受不了了:“干嘛?”
“我做噩梦了。”他竭尽全力去表达自己的委屈。
“所以?要解梦吗?”盛琳往身后一指,书柜上正放着一本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齐静堂无语,再次定定的看向盛琳。
盛琳深吸了一口气,她早就料到齐静堂在步步为营,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表现的硬心肠。可是当预料成真,她心里除了意料内的憋屈和不爽,竟然还有一丝柔软在涌动,这让她更加不舒服,但身体却作出了回答。
她张开了双手,冷着脸:“抱完赶紧滚!”
“嘿嘿,好。”齐静堂立刻上来,紧紧的抱住盛琳,深吸了一口气,发出享受般的叹息,“三天没洗了。”
“你恶不恶心?”
“不,还是香香的。”他又吸。
盛琳用力推开他,就差吼了:“滚滚滚!”
“那我走啦。”齐静堂本身已经穿好了衣服,此时依依不舍的往外走。
“走走走。”
“你一个人在家要小心呀!”
“啊?”
“不要给陌生人开门!认识的也不行,比我帅的更不行啊!”
“你说什么啊这大半夜的。”
“早点睡觉!”
“嘭!”盛琳甩上了书房的门。
齐静堂的笑容缓慢的消失,他拿了车钥匙,换了鞋,出了门。
车子启动的时候,齐静堂看着地下车库昏暗的白炽灯,尤其是那些灯光下柱子的阴影,情有些阴郁。
他其实记得自己的梦。
他梦见自己坐在方向盘前,盛琳在他身边,车子就停在这个位置。不远处的阴影中有个穿着红色花衬衫的女人走了过来,瘦小,头发梳成发髻,面容模糊,但带着一丝戾气。
那女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把斧子,像是闪现一样,转瞬就出现在了车前,好像趴在引擎盖上,又好像车头根本不存在,她的戾气透过车玻璃直扑向他们,汹涌可怖。
她举起了斧子。
齐静堂头脑一片空白,冷汗直流而下,拼命的转动方向盘,踩引擎,可是车一动不动,他去掰车门,车门像是焊死了一般怎么都打不开。
他转头,想让盛琳快跑,可是盛琳像是愣住了,又像是在观察,双眼盯着那个女人,面无表情,纹丝不动。
“盛琳!快走!你快走!”他推她,她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那个女人,他想起身给她开车门,可是一股巨大的力量束缚住了他,他低头去解自己的安全带,但是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让他头晕目眩,他甚至看不清自己有没有系安全带!他全身都在颤抖,如坠冰窟!
“盛琳!盛琳!”他绝望的喊,只听到嘭一声,斧头砸在了挡风玻璃上,玻璃上出现巨大的蛛网一般的裂纹,那个面目不清的女人似乎发出了尖利的笑声,又举起了斧子!
“走啊!快走!”他感到自己气都不顺了,“快啊!”
可盛琳还是一动不动,她抬头望着车前的女人,眼竟然是饶有兴味的,嘴角甚至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