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们这些新来的女知青,一般被分配拔草这种农活儿的基本上都是生产队的孩子,或者上了年纪的老太太。
这些人力气都不大,那些苦活重活都干不了。
当然,农活分配得轻松一些,这挣到的工分就会少一些。
沈漫漫听这些老知青说过,大概了解了一些生产队的一些规则。
在生产队,每个人每一年得挣足了基础工分,这样等到了年底才能分到人头粮。
要是工分不够的话,得拿钱补足。
如果挣的工分多的,等到了年底可以从生产队这边分到钱。
这年代,家家户户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想要吃饱,过得好,就必须努力,好好地挣工分。
沈漫漫只想着混一混,到年底的时候不欠个人的工分指标就成,至于挣钱之类的,还是靠系统农场里的那些大米卖去黑市来得更加的实在一些。
到了地方,大家开始干起农活。
要说拔草确实不是啥难活儿,只不过真干起来,也是挺累人的。
沈漫漫拔了一会儿,就觉得手疼,腰有些受不住。
再看看王娇娇和李卫红,同样没好到哪里去。
没干一会儿,王娇娇就喊苦叫累,不愿意再干下去。
李卫红稍微得好一点,但是这样的农活最后依旧撑不住。
生产队的那些老人,孩子却已经干习惯了,拔草拔的十分的麻溜。
他们这新来的三个知青,连老人和孩子都比不过。
一位大娘看着沈漫漫几人,尤其是对王娇娇成见最大,“这城里来的大小姐就是金贵,最轻松的活儿都干不了,来支援农村干啥?纯属脑子有坑,好好的日子不过,商品粮不吃,学着农村人刨地!”
要是之前,听到这位大娘讽刺的话,估计王娇娇还会不服气地怼上几句,可是这会儿,王娇娇觉得人家说的也没啥错。
自己好好的日子不过,来乡下受罪做什么?
加上干活累得没力气,哪有精力和人吵去?
李卫红,沈漫漫都和王娇娇不一样,他们下乡来是身不由己。
李卫红家里重男轻女,家里分配到了一个下乡名额以后,父母舍不得几个哥哥下乡,就安排她过来。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真的到了地方后,她才知道下乡的生活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来得苦一些。
王娇娇越想越觉得委屈,最后直接哭了起来。
这位大娘更觉得王娇娇矫情,“不就是说几句么?有啥不得了?这城里的女娃娃,是镶金了还是戴银了?说几句都说不得呢?”
王娇娇气呼呼地跑开了。
李卫红看着王娇娇的背影,想了想,还是没管她。
沈漫漫就更不管了,默默地叹了口气,继续拔草。
倒是别的一起干活儿的老婆子看到王娇娇跑开了以后,嘀咕道,“哎呦,刘三婶儿,人家小姑娘是个脸皮薄的,别被你说的想不开,做出啥傻事来吧?”
本来刘三婶儿嘴里是嘀咕王娇娇娇贵,矫情,被人这么一说,倒有些慌了,“不会吧?我就说上这么一句,这样就想不开了?”
“不好说,还是赶紧和大队长说一声,别发生啥意外了,到时候还影响到咱们生产队的名声,说咱们欺负知青。”
刘三婶儿被吓到了。
那丫头真的想不开做出什么的话,自己可就成了罪人。
没办法,刘三婶儿赶紧将这件事和大队长汇报了一下。
大队长顾大河有些头疼,这些知青新上工第一天,就给闹出来这样的事情。
顾大河瞪了一眼刘三婶儿,“你要是觉得闲得慌的话,我就给你安排别的活儿去,你这一天不嚼舌根子你就闲得慌是不?”
刘三婶儿还觉得自己委屈呢,谁知道碰到这样的事呢?
“大队长,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子啊……谁知道那个新来的小知青一句也说不得。”
顾大河没时间和刘三婶儿理论这事,赶紧带着几个人去找王娇娇了。
最后在知青点这边找到的王娇娇。
王娇娇正在屋子里哭着收拾行李。
顾大河看到了以后,质问道,“王知情,你这是干啥?”
王娇娇一边哭一边道,“我要回家,我才不要待在这种破地方。”
顾大河一阵头疼,“既然下乡了,不是你想回去就能回去的,公社那边不给放,你就必须待在这儿。
王知青,这是生产队,不是你家。
既然你不愿意下乡,当初过来之前就应该想清楚的。”
王娇娇见不能回家,就更加委屈了,“谁知道下乡的生活是这样啊,我来之前也没人和我说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