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京城才知?道,她?离开没多久,表姐就收到姨母染病的消息,所以提前回了月夷。
雾玥急着想要看信,催着谢鹜行问:“信呢。”
“我去拿。”
谢鹜行点了一盏灯,从丢在一旁的外裳里翻出?信递给雾玥。
雾玥急忙拆开信,谢鹜行重新将人抱进怀里,问:“说什么了?”
“信上说表姐已经回到月夷,姨母身子也已经无?大?碍,等有机会?她?会?再来看我。”雾玥说完把信叠拢抵在心口,不舍和落寞涌上心头。
皇嫂和陈太医离宫,现?在连表姐也走了,虽然表姐说会?在来看她?,可也不知?道是何日。
雾玥嗓音闷闷的,满是遗憾的说:“都没跟表姐道别。”
她?说着仰头看向谢鹜行,“也还没让表姐知?道你的身份。”
谢鹜行若有所思的沉吟,月夷么。
“有机会?的。”他敛起眼里的深色,低头在雾玥脸畔吻了吻,“不早了,公主?睡吧。”
*
最炎热的一段夏日在沉闷中度过,九月的天终于带来了些许凉爽,可谢鹜行越来越忙碌,雾玥时常几天都见不到他。
只是每当她?问起,他总是言语轻松的揭过,雾玥心里却越来越不踏实,她?甚至感觉整个皇宫都压抑一股推不散的阴翳。
晌午时分,用过午膳,雾玥百无?聊赖的坐在窗子边摆弄着插花,抬眸就见合意兴冲冲的从中庭跑来。
“公主?。”合意笑着跑到廊下,隔着窗对雾玥道:“公主?之前让人去寻的会?打铁花的匠人已经到京城了。”
“真的。”雾玥眸光一亮。
总算赶在谢鹜行生辰前把人请来了。
“快带我去瞧瞧。”她?快走出?寝殿,走了两步又回头警惕看着合意,“你没让谢鹜行知?道吧。”
合意赶忙说:“哪能呐,奴才嘴可严实着呢。”
雾玥弯唇一笑,“那就好。”
*
金銮殿上,谢鹜行一把掷了官员呈上来的纸张,“咱家?让你们抓逆贼,你们就拿回来这么些东西。”
漫天得纸章飞扬后又散落到各个官员脚边,每一张上面写的都是一首打油诗,
奸臣持政乱朝纲,
欺君罔上背道行。
奸臣不除灾祸起,
天下将乱家?国亡。
跪在殿中央的官员额上浮汗,“回内相,这些都是地方官员呈上来的,不知?什么时候起,这首打油诗就在百姓间流传开了。”
谢鹜行走到他面前,皂靴踩在纸上,“为何传的,何时传的你们不知?,那你们倒是说说看,这奸臣是指的谁?”
官员伏身在谢鹜行脚边,脊背僵硬说不出?话,良久硬着头皮才道:“定是有人在背后散播谣言,故意抹黑内相。”
“原来指的是咱家?。”谢鹜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官员背后冷汗直冒,“下官的意思是,将造谣者全部抓起来,以儆效尤。”
谢鹜行反身道:“凡是传谣者,一律杖毙。”
“至于萧沛,咱家?再给你们半月,抓不到,就提头来见。”
……
连着几日雾玥都忙着给谢鹜行的生辰做准备,担心他知?晓,都是悄悄去见打铁花的匠人。
这天她?正沿着金銮殿外朝房往宫外去,就见一行官员面色凝重的走大?殿出?来,待人走远,她?注意到一张飘落在地上的纸,好走过去捡起。
看清纸上的一个个字,雾玥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
*
“公主?,倒时我们就先把柳架搭起,旁的都方便。”匠人在雾玥面前比划着说。
雾玥魂不守舍地点头,满脑子都是那首打油诗的内容,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传来的,都已经传到宫中,那说明在百姓中可能都已经传遍了。
她?抬眸问面前的人,“几位师傅一路进京,可有听说什么关于宫内的谣传。”
“这。”几个师傅面面相觑,旋即纷纷摇头。
若说谣传那定是有的,只是谁也不敢说而已。
雾玥按下心里的忐忑,吸了吸气又问:“这个打铁花,真的能保佑人平安顺遂么?”
师傅重新挂上笑脸,“这是自?然,见了这铁花,保准福顺平安。”
“那就好。”雾玥抿着微笑点头。
雾玥开始盼着谢鹜行生辰这日早早到来,而临近的这几日整个京城就像变了天一样?,连接的阴雨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