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之后把扁担放下,然后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个扇子对着自己猛扇了半天:“这天也太热了,跑了一天也该吃点好的了。”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陈年:“不过我这饭也不白吃你的,就送你个你想知道的消息吧。”
陈年一听这话顿时就笑了:“老张啊,我本来想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免费请你吃一顿的,但没想到你自己要做交易,那这性质可就变了啊,要是你的交易不值得我这顿饭,你今天可就吃不成了。”
谁知张富贵浑然不在意的摇着蒲扇:“今年五月份的时候杨篪擎向京城那边送了一笔银子,你猜这银子是给谁了?”
陈年脸色一变,变成了满脸笑容:“来来来,张哥这边坐。”
安顿张富贵也坐下之后,他们便开始听张富贵说他所知道的东西。
原来那个学子的家里确实出了一些生意,而且是在五月份的时候。
当时他叔叔确实是带着傅新写的信回来了,但是毕竟还是家族的事情比较重要,所以他先去求了杨篪擎帮忙。
而杨篪擎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情一直都了解,所以直接开口说:“想要我的帮助可以,但你们得帮我做件事。”
因此他们直接把傅新的信件从那时起就扣了下来,每个月去了都说帮傅新捎信,但是每一次出了城门就把信件撕了。
而且在开始的时候他们虽然知道傅新通过了省试,但是并不知道殿试的成绩如何。
况且他们觉得傅新不过是一个小地方出来的贫寒学子,说起来甚至连寒门都算不上。
能过了省试就已经是烧高香了,哪里想得到傅新居然在殿试的时候一举获得进士头名中了状元。
按理来说,只是过了省试顶多也就是个普通进士的头衔,到时候还不一定被分配到哪个小县里去当县官,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回来几次。
到时候就算是管也管不到扬州城来。
可是中了状元那可就不一样了,那是要留在长安城做官的。
再加上傅新表现的尤为出色,所以起步便是在翰林院做了个六品的官。
日后谁知道他能到什么地步?
但事已至此,他们也没有办法,现在家族的命脉都被掌握在杨篪擎的手中,根本不敢有所忤逆。
就在几个月之前张家刚刚倒台,这背后就是杨篪擎的手笔。
有着如此能量的杨篪擎想要收拾他们一个小小的家族,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因此他们就只能寄希望于傅新在高中之后会变心,找一个朝中有些名望的大臣或者是某个大世家的女儿进行联姻,强强联合。
这样一来到时候就算知道自己在从中作梗,估计也不会太过于生气。
说不来还要感谢自己。
男人嘛。
张富贵说的十分详细,而陈年在听完这些之后也不禁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不过既然所有的心结都已经解开,他们彼此之间也没什么芥蒂了。
老班主带领的那些武生向傅新道了歉,而傅新则表示没有关系,他们都算是小牡丹的娘家人,所以听到小牡丹可能在受了欺负之后,有此心情也是正常的。
这一次由于吃饭的人数众多。
所以陈年直接把在现有条件下能做的,自己会的所有菜都做了个遍。
然后直接来到自己的床下,从下面取出足足十几坛酒。
“你这些酒都是哪里来的?怎么这么多?”
而陈年则是笑盈盈的指着这些酒坛:“这些就是我所有的家当了。”
“果真是性情中人啊!”傅新摇头叹气说道:“在这一点上我不如陈兄远矣!”
随后开坛斟酒,众人举杯相庆。
就连小绿都倒了一小杯酒。
一口喝下去直扇嘴巴。
好辣好辣。
喝完酒之后便开始坐下吃菜,这时傅新忽然疑惑的看着当中那一盆豆腐羹:“陈兄今日怎么没有做你那云山雾绕了?这山怎么没了?”
陈年却摇摇头没有回答,反而说道:“还记得之前我们二人曾为小牡丹写的那一首诗吗?”
傅新一听到这里,顿时来了兴趣:“记得啊,怎么不记得?当时你就说了半句,后面死活也不说,可把我急坏了!”
“现在我想起来了。”
傅新一听有了下面,一时竟没听得陈年说的其实是想起来,而不是想出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妙啊,果然好诗。”傅新越琢磨就越觉得这诗跟自己与小牡丹非常契合,前面似乎是在说小牡丹,但是后半句却好像也把自己说了进去。
而小牡丹此时也来了兴致,在天宁寺住了许久,也许久没唱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