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死者为大,来都来了,不磕三个头总觉得不太合适,况且是人家照顾了自己的生意。
回去之后高根柱又感叹了一番世事无常。
“这个韩老头人还是不错的,以前也经常到我这里来吃面,没想到今年年初的时候生了病,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就走了。”
陈年也不禁跟着唏嘘。
不过唏嘘归唏嘘,生意还是要做的,然后他们就开始张罗着出摊儿卖早饭。
早上来这边吃面的人不多,而且早上的面和中午以及晚上都有所区别。
中午和晚上卖的是浇面,而早上卖的则是汤面。
汤面一共分为两种,一种是清汤面,还有一种是鸡丝面。
清汤面也就是在碗底放一些酱油和紫菜,把面煮好之后用汤一冲,再把面整齐的码在碗里,最后来上几滴香油,再撒些葱花。
而鸡丝面也同样非常简单,用提前熬好的鸡汤加了些盐放在碗里,把面码好之后夹一筷子鸡丝放在上面,同样是撒一把葱花进去就算好了。
清汤面的价格是两文,而鸡丝面则是四文。
说起来也不贵,现在的肉包子一个还要三文钱呢,那里面的肉可没有这一碗面多。
早上卖的差不多了之后,眼看着还剩下一些面和鸡汤没用完,高根柱就张罗着给众人一人弄了一碗。
吃过早饭之后陈年本想先送小福贵去私塾上学,但却被张传芳拦住了。
“行了,你们两个回去休息一下吧,我送小福贵去私塾,还有这些锅碗筷子你们也不用管了,等一下我回来收拾。”
二人点了点头,随后目送着张传芳和小福贵离开。
但陈年还是把这些碗筷和厨房收拾干净后才回去睡觉。
熬了一夜都没怎么困,结果陈年一躺在枕头上困意就瞬间袭来,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这么和衣睡去。
等到陈年睁眼的时候,外面的太阳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连忙爬起来。
来到外面,此时小福贵也已经从私塾放学回来,正在院子里面玩儿。
来到厨房之后看着高根柱也已经活好了面,做好了炸酱,准备等着营业。
“根柱哥,我上午沾枕头就睡,一直睡到这会儿,你们怎么也没叫我?”
高根柱笑着说道:“你早上把锅碗都洗了,我和你嫂子也没好意思叫你,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怎么样?现在感觉好点没?”
“好多了根柱哥,睡一觉起来清气爽。”
“那就好,要是还没睡醒的话再回去睡一会儿,我们两个中午也可以的。”
“真没事根柱哥,我已经睡醒了。”一边说着陈年一边拿了抹布就到外面去擦桌子,擦完桌子又准备拿扫帚去扫地。
而高根柱见状连忙招呼小福贵:“儿子,别一回来就玩儿,眼睛活泛点儿,去把外面的地扫了。”
而小福贵本来还想假装没听到,但头朝着高根柱那边看了一眼,看到自己的爹眼严厉,顿时心头一震,连忙丢下手上的石子,跑到陈年这边来。
“陈年哥,我爹让我扫地。”
而陈年见小福贵的样子,知道他不愿意干活,但这是人家自己家里在教育孩子,陈年再做退让反而不合适。
总不能人家的父母当坏人,自己反倒在这边做好人吧?
“行吧,那小福贵你来,等一下我可得看看你有没有扫干净。”陈年笑着说道,同时把扫帚递到了小福贵手上。
原本小福贵还不太乐意扫地的,结果听陈年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好胜心。
过了一会儿,小福贵放好扫帚过来叫陈年去检查。
陈年到外面看了一眼:“嗯,我还以为你扫不干净的,没想到还真没让我挑出半点脏的地方来,小福贵啊,你读书读的那么好,地扫的也这么干净,就连我都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果然小福贵听后美滋滋的,脸上喜色藏都藏不住。
陈年则是在心里偷笑,这小孩就是好骗。
不过就在中午的时候,还没等开始营业,刘老爷府上的管家又来到了这边。
“高老弟,忙着呢?”
高根柱一见对方过来,连忙露出笑脸:“还行,还没客人来,不怎么忙,徐管家这是要出去办事儿?”
刘府的管家姓徐,为人倒也客气,见谁都是笑眯眯的,虽然他们刘家在灵马县算是首富,但不管是刘家的老爷也好,还是家里的其他人也好,出来见到街坊邻居们也都没有瞧不起的意思。
只是就算如此,大家每次见到刘家的人出来也都会客客气气的,毕竟人家是高门大户。
徐管家听到这话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就是今天我们家老爷想吃面了,还指名道姓的就要吃你们这儿的,所以我出来替我们家老爷买上几碗,等一下劳驾高老弟让你们家伙计把面送过去。”
“行,要几碗?素的还是肉的?刀削的还是手擀的?”
“来五碗就成,都要肉的,不过素的也给浇点,面给做成刀削面,醋什么的就不用放了,到时候我们家老爷和太太自己放就行,对了,有一碗不要葱花,我们家太太不爱吃这个。”
“好,那我现在就做,做好让陈年给送过去。”
徐官家点点头,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陈年之后,从兜里掏出几个铜板放在桌子上后,打了个招呼就转身回去了。